長腿踏著月色,秦野順著廊道,朝著夏時錦所住的寢殿,疾步而去。
寢殿內。
夏時錦坐在妝奩前摘著頭飾,發現身后的阿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怎么了,這心是讓梁勉勾走了,還是被好久未見的朱厭給勾走了?”
阿紫一邊留意著外面的動靜,一邊答復夏時錦的話。
“都不是,是二公子想要見王妃。”
摘耳飾的手頓在那里,夏時錦恍了下神,一顆心開始咚咚地跳得厲害。
“朱厭給你傳的信?”夏時錦緊聲問。
阿紫用力點頭。
“晚宴前,朱厭找奴婢相見時,同奴婢說了二公子的計劃。”
她看了看外面,嘀咕道:“這功夫怕是要來了。”
夏時錦是既擔心又期待,同時也有些負罪感。
她將耳飾拍到桌上,“真是胡鬧,若是被王姬或者王爺發現了,還不知會鬧出什么亂子。”
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了三聲野貓叫。
聞聲,阿紫立刻跑到門外。
自昨日秦野他們一行人來了突離,蕭時宴便安排了兩名侍衛在門外把守。
其用心,顯而易見。
屋外,阿紫同兩名侍衛說:“王妃要沐浴更衣,你去把浴桶抬來,你去燒幾桶熱水來。”
兩名侍衛似有猶豫,只聽阿紫軟綿綿地撒起嬌來。
“哎呀,求求兩位哥哥了,就幫幫阿紫吧。”
“今日過節,能用的下人都下去吃酒了。”
“妹妹我力氣小,這活兒著實干不來。”
兩名侍衛想著這功夫也不會有什么事,便應下了。
待腳步聲漸遠,高高大大的玄色身影便走了進來。
夏時錦坐在那里,望著一步步朝她而來的秦野,也說不上為什么,鼻子一酸,他的樣子登時便被淚水模糊了。
屋內安靜如斯,暖黃的燭火搖曳明滅,偌大的寢殿里僅他二人。
上一次這樣單獨相處,是何時來著?
應是千禧宮被蕭澤發現的那一夜。
真是太久了,恍若隔世一般地久。
細細回想間,秦野已然走到夏時錦的身前,單膝跪地蹲下。
他唇角勾著邪肆不羈的笑,一如以前那個恣意的二公子。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秦野抬手替夏時錦擦去淚痕,又像以前那般,可憐巴巴地瞧著她。
“這么久不見,阿錦還不親親二公子。”
夏時錦搖頭。
“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還跟王姬有了孩子,這姘頭,我不當。”
秦野低頭,抬手撫摸夏時錦的肚子。
“我跟她都未曾圓過房,哪來的孩子,倒是阿錦肚子里的,才是二公子的。”
夏時錦怔在那里,腦海中里蹦出兩個問號。
“那王姬的身孕是怎么回事?”
“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又是如何知曉?”
秦野勾唇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個金燦燦的長命鎖,放到了夏時錦的肚子上。
他低頭湊上去,對著肚子低聲道:“為父送你的見面禮,定要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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