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地記得夏時錦是如何把他扶進房內,半睡半醒中也知道是她在幫他脫衣服、擦頭發。
只是他當時頭太暈,太難受,腦子也不聽使喚。
蕭時宴暗嘆,喝酒當真誤事。
但凡他昨夜稍微清醒點,或許......
他湊到夏時錦的臉前,在她額頭上吻下。
親吻輕柔而綿長,兩瓣溫軟遲遲不肯離去。
垂順細軟的發絲在枕頭上鋪散,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那是蕭時宴用的洗發露香型。
他抬手輕撫夏時錦的頭,目光跟浸了春水似的溫柔。
真好。
她身上沾染了他的氣味。
怎么辦,他還是放不下、忘不了。
怕吵醒夏時錦,蕭時宴輕手輕腳起身。
從浴室里出來時,他瞥見沙發前矮幾上的車鑰匙,還有夏時錦隨意扔在上面的珍珠耳飾和項鏈。
換了身輕便的家居服,蕭時宴拿起夏時錦的車鑰匙。
他出門時,正好保姆王媽來上班。
蕭時宴沖王媽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吩咐道:“家里有人,做飯時別吵醒她。”
邁出的步子又收回,蕭時宴又同王媽低聲道:“她早上喜歡喝粥,另外再做份蝦餃鍋貼......”
玄關門的電子鎖滴零零響了幾下,隱約傳入夏時錦的耳朵里。
她迷迷糊糊睜眼,腦子放空了片刻,突然想起這是蕭時宴的家。
騰地起身坐起,回頭看去,卻見蕭時宴躺的位置空空如也。
就在這時,只聽別墅外面,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一聲剛了,一聲又來。
夏時錦好奇地走到落地窗前,想瞧個究竟。
誰知道,她的車不偏不倚地撞在路旁的大樹上了。
“啊,我的車。”
她隨手扯了條毯子系腰上,便跑到了別墅的院門外。
在廚房里忙活的王媽瞧見,哭笑不得。
還叮囑她別吵醒沙發的姑娘?
她一邊熬粥一邊嘀咕:“搞這么大動靜,天老爺都要嚇醒了呦。”
蕭時宴從車上下來時,便見夏時錦裹著個毛毯,痛心疾首地瞧著她的愛車。
他從容坦蕩迎面走去,問:“這么早就醒了?”
夏時錦是又氣又心痛:“你干嘛毀我車啊?”
那可是剛從維修廠拉回來的。
蕭時宴甚是嫌棄道:“車太破了,看不過去。”
“又不是你開,你看不過去個什么勁?”
夏時錦看著冒煙的車,欲哭無淚:“雖然是二手的,但好歹也是迷你cooper啊。”
她出去見客戶,全靠這輛小破車撐場面呢。
不然,她不靠家里,只靠自己買房買車,如何能買得起蕭時宴的那種百萬豪車。
“車是我撞壞的,我賠你。”
蕭時宴拽著她的手,將夏時錦拉到院內的車庫前。
車庫門緩緩上升,四個車位,暫時停了三輛。
蕭時宴指了指掛在墻上的車鑰匙:“隨便選一個吧。”
目光在車庫內順著停車位依次劃過。
一輛是沉穩的黑色邁巴赫,一輛是特別招搖的紅色蘭博基尼,空著的那個車位應該就是梁秘書開走的庫里南。
唯一一輛還算稍微低調的便是那輛白色卡宴。
就算是開走了,車子的保養費、修理費就夠燒錢的了。
“太貴了,我受不起。”
夏時錦轉身便走。
身后傳來蕭時宴的聲音:“我錢多,人傻,好哄。”
夏時錦頓住腳步,轉身。
想起t恤衫下還掛著空檔,她雙手捂在胸前,揚聲回懟:“說你人傻,鬼才信呢。”
“你卑鄙齷齪又腹黑,把我和阿野耍得團團轉,哪里傻了?”
蕭時宴雙手插在褲兜里,隨性地站在那里,歪頭看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真好,眼前的人就是他上輩子的阿錦。
他眸色幽幽地揚聲問道:“那我這輩子當個傻子,阿錦可愿意哄我?”
“......”
夏時錦氣囊囊地瞧了蕭時宴半晌,轉身回房時,語氣不順道:“看你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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