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錦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
這黑燈瞎火的,莫不是蕭澤看她養回了點姿色,想讓她侍寢?
她前世雖然是個渣女,可也不是隨隨便便跟誰都能來的那種渣。
之所以說自己渣,是因為她談戀愛,只走腎,從不走心。
玩夠了,一句“你很好,但我們不合適。”,便頭也不回地瀟灑而去。
誰說只能男人讓女人傷心,有種女人能讓男人傷心,這世界才算公平。
而蕭澤這把萬能鑰匙,根本不配給她渣。
對于多女侍一夫的事,夏時錦可沒有半點興趣。
正當她要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蕭澤突然沉聲開了口。
“為何不過來?”
清清冷冷的一聲,雖是問句,卻是十足的命令口吻。
夏時錦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無論她的靈魂是誰,此時此刻她就是蕭澤的皇后,明正順的夫妻。
蕭澤喚她過去,豈有不從之理。
可過去后該如何應對?
夏時錦猶豫地邁著步子,慢吞吞來到蕭澤身前。
幾步之間,腹中思量已是百轉千回。
坐過去,氛圍太過曖昧親昵,接下來的形勢不易把控。
而站著,俯視一國之君,又是大不敬。
干脆了當,夏時錦直接跪下,與蕭澤約有半丈遠。
雖心知肚明,可她卻裝傻道:“皇上可是乏了,不若將今夜侍寢一事取消,早些歇息?”
蕭澤卻冷聲道:“皇后何時同朕如此生分?過來。”
無奈之下,夏時錦只好膝行到蕭澤的腳前。
她端著官方客套的腔調,話語帶笑地辯解了一番。
“皇上乃一國之君,尊貴無雙。而‘臣妾’二字,‘臣’在前,‘妾’在后,理當先循君臣之禮,再敬夫妻之情,此乃分寸所在,絕無生分之意。”
之鑿鑿,夏時錦說得自己都入戲了。
前世那些古小說不是白看的,宮斗劇也不是白刷的。
那一套套文鄒鄒的臺詞,這不說用就用上了嘛。
極低的一聲“哼”笑,在幽暗沉靜的寢殿內,顯得尤為地清楚。
“景仁宮一場大火,把皇后燒得不僅性情大變,連這嘴皮子的功夫都長進不少。”
骨感溫燙的大手覆在夏時錦的脖頸上,幾下摩挲,轉而上移,用力鉗住了她的下巴尖。
“變得朕都不認識了。”
寢殿內,僅他二人,夏時錦的話便也說得坦白。
“臣妾之所以性情大變,只是為了活命而已。”
她語氣忽然嚴肅起來。
“就算臣妾不說,想必皇上也知曉景仁宮的那場大火,并非意外,而是人為。”
“說不定,皇上都已經猜到了真兇是誰。”
蕭澤默而不。
幽暗的環境里,誰都看不到彼此眼中的情緒。
夏時錦繼續又道:“臣妾只是警醒,身為皇后,是別人眼中釘,肉中刺。身為病弱無能的皇后,則是夏氏宗族的棄子。”
“若再像以前一樣繼續活著,只會被人當成軟柿子,在這宮里被踩得稀巴爛。”
蕭澤仍保持著沉默。
倒是那只手,帶著指腹溫燙的觸感,一路下移,掠過她的鎖骨,滑至衣領之處。
單指鉤住衣領的交疊之處,不斷地用力下扯,再差一點就要探進那層淺溝里了。
蕭澤一邊動作,一邊緩緩開口。
“上次皇后說,你只為朕和自己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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