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拳后,秦野的氣終于泄夠了,這才停下手。
他起身,將拳頭上那染了血的衣衫隨手扔在地上,懶聲同屬下吩咐著更加殘忍的事。
“留一個活口,嚴刑拷問。”
“剩下的,都用石灰粉裹上,明日放在日頭下暴曬,做成人燈,夜里掛在這院里的樹上......燒了。”
一部分禁衛軍們領命,拖著刺客而去,另外幾名禁衛軍留守在冷宮的院門口。
秦野踏著懶散的步子,轉身便走,瞧也沒瞧夏時錦一眼。
夏時錦緊步上前,叫住了他。
秦野轉身,神色淡漠地行了君臣之禮:“不知娘娘還有何吩咐?”
“多謝......秦統領。”
秦野眸眼低垂,始終不瞧夏時錦。
“皇上擔心皇后娘娘安危,命微臣暗中保護,本是微臣職責所在,皇后娘娘無須謝。”
“屬下還要去拷問刺客,先告退了。”
話落,秦野轉身,兩條長腿踩著夜色而去。
自始至終,都不曾給夏時錦一次眼神。
夏時錦站在夜色之下,目送著那道玄色身影遠去。
......
夜里刺客來訪已如家常便飯。
對方派的都是死士,禁衛軍帶回去的活口沒等逼問出幕后真兇,一個個都毒發身亡。
誰派來的,夏時錦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能動用這么大陣仗的,除了柳太后沒別人。
好在秦野每日都帶著禁衛軍守在這里,讓那些刺客紛紛是有來無回。
秦野這個人發起狠來,也是蠻陰毒的。
他將那些刺客曬成干尸,然后吊在院內的那棵樹下。
到了夜里,他就抱著那把黑傘,拱腿躺在樹窩里,借著樹影遮掩藏身。
待另一波刺客來襲時,往曬干的尸體上潑一桶酒,長留配合,舉著火把一下點燃,故意點那些人燈給刺客看。
不要命殺進來的,便成為下一輪人燈,不留一個活口。
一來二去,來殺夏時錦的刺客也就斷了。
而秦野始終不理夏時錦,一切都是行于禮,止于行,疏離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夏時錦給他遞水,他不喝;給她遞茶點,他不接。
她故意在樹底下跟他搭話,秦野便躺在樹窩里裝睡。
屋內周圍還有其他禁衛軍在,夏時錦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夏時錦后來便寫個紙條,疊成紙飛機,站在樹下趁其他人看向別處時,扔給了樹上的秦野。
秦野掀開眼皮,冷冷地乜了一眼落在他身上的紙飛機,用余光偷瞧了一眼樹下的夏時錦。
他心里的氣還未消,閉眼繼續裝睡。
待樹下的人氣呼呼進屋摔上房門后,秦野才將那紙飛機拿起,展開。
想你了。
想起那句“姘頭”,還有她對他娶妻也無所謂的態度,秦野又悻悻地將那紙飛機塞入了懷里。
想他人還是想他身子?
睡完了又不想負責…….
堂堂秦二公子豈能用一句花巧語就哄好,上趕子給她當姘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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