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宴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又被夏時錦嫌棄地打了回來。
念在她身體不適的份兒上,蕭時宴不再煩她,起身又去熬第二茬藥。
睡了一身的虛汗后,第二日,夏時錦的燒終于退了。
她摸了摸肚子,那里也并沒有什么異樣的痛感。
可夏時錦還是看蕭時宴不順眼。
她恨蕭時宴的威脅和卑鄙,也恨自己的無用和妥協。
于是,不甘、委屈和惱怒便化成了反骨和叛逆。
知道蕭時宴有潔癖和強迫癥,夏時錦便趁他外出之時,開始在屋里作妖。
房間里的擺件,她東扔西放。
蕭時宴常用的東西,她也弄得東倒西歪,四處散落。
他喜歡書卷整整齊齊的摞放在一起,沿著桌邊擺正,夏時錦偏把書頁都抓得皺皺的,扔得東一本,西一本的,有時不解氣還會在上面隨手灑些墨汁。
而那些干凈備用的白色僧袍,也沒能幸免于難,
不僅如此,夏時錦還扮成生活習慣邋里邋遢的樣子,連吃飯也故意掉菜、掉飯,時不時還吧唧幾下嘴,反正是怎么招人厭怎么來。
本以為蕭時宴瞧久了,定會嫌棄、厭惡她,可每次他都會不聲不響地將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依次放回原位,將弄皺的書卷再一一撫平,沿著案桌的邊緣整齊摞好,將茶盞茶壺也擺放在茶桌的正中央。
就連她故意扔在床榻上的長發,也一根根地撿起來扔到茶爐里燒掉。
而弄臟的白色僧袍......他最后干脆扔掉,買了幾身深色的衣袍回來。
同她吃飯時,不是裝瞎就是扮聾,舉止文雅地吃他自己的。
盡管法子不奏效,夏時錦還是堅持不懈地折磨他。
偏偏蕭時宴不厭其煩地收拾歸攏,待一切都歸弄得好后,便會來“收拾”夏時錦。
夏時錦罵他不是人,連孕婦都不放過。
蕭時宴卻厚著臉皮說:“提前讓孩子認認父親,免得生出來跟本王生分。”
夏時錦冷聲譏諷。
“皇叔還真是特別,別的人都避之不急,皇叔卻上趕子給別人養孩子。”
蕭時宴語氣平和道:“一方子民都養的,一個孩子,本王有何養不得的。”
“我佛慈悲,悲憫眾生,何況是阿錦身上掉下來的肉,這孩子......本王養得了。”
夏時錦雙手推拒,阻止蕭時宴入場放肆。
“明知我有孕在身,皇叔卻強行與我行事,這又與喂我落子湯有何差異?”
蕭時宴卻滿眼篤定道:“本王自幼跟母妃學了點醫術,雖不精湛,可也略懂一二。有孕期間,房事亦是可以,本王輕點兒便是。”
夏時錦抽身后退,可蕭時宴又慣會威脅人的。
“你的小婢女被賜了一丈紅,雖是撿了半條命回來,可身上的傷若是不盡早醫治......”
話說一半留一半,蕭時宴眼里噙著的都是掌控人的得意。
......
一轉眼,夏時錦在番館里藏了半月有余。
秦野被人劫救之事風頭已過。
貴女入宮選秀一事,則成了百姓們近期的茶余飯后。
待蕭時宴安妥好婳貴妃的事后,他終于帶著夏時錦啟程,離開了上京。
出城后,馬車停在了官道上的十里長亭處。
等了沒多久,一輛馬車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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