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兒,不得無禮。”
端坐主位的秦老夫人也慢聲開了口。
“今時不同往日,也該收收你那跋扈的性子了。”
秦老夫人起身,沖著夏時錦微微頷首,唇角牽起極冷的笑來。
“見過王妃。不得已要叨擾些時日,還望王妃見諒。”
夏時錦這才正眼看向秦老夫人。
雖是年過半百的婦人,可她依然端莊雋秀,娟麗迷人。
那眉眼唇鼻,皆能瞧出秦家姐弟的模樣,可見秦老夫人年輕時亦是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
她舉止賢惠文雅,自帶書香門第出身的貴女氣度。
可眼波流轉間,夏時錦還是窺見到了秦老夫人對她的厭惡和輕蔑。
雙手端在身前,借著衣袖的遮擋,夏時錦摩挲著腕上的那串佛珠,心里念著蕭時宴昨日在她耳邊說的話。
他人語如浮云,心中本凈自無塵。
沒必要在意別人如何看她,因為這世上不會所有人都懂她。
夏時錦心道,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收斂因秦婳而波動的心緒,夏時錦同秦老夫人微微頷首回禮。
她避開敏感的話題不談,只說些場面上的話。
“什么叨擾不叨擾的,老夫人真是客氣了。”
“王爺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定要好生照料諸位。”
“老夫人同少夫人盡管在這里安心住著,有什么需要,差人來同我說便是。”
話落,夏時錦同阿紫示意,命人將東西呈送到秦老夫人面前。
“晚輩備了些薄禮,還望笑納。”
秦婳起身將那些東西全都扔在了地上,語尖酸又刻薄。
“賤人送的東西,我們正經人家可不敢用。”
“還有,秦家現在的處境,可都是你夏時錦害的,我們住在這里有什么不心安的?”
“別說是有什么需要同你說,就是讓你給我們作奴作婢地侍奉,那都是應該的。”
待秦婳把難聽的話都說完了,秦老夫人才裝腔作勢地斥責起她來。
“婳兒,王爺恩澤秦門,情義深重,豈容你對王妃出此鄙!”
“再這般驕縱放肆,壞了秦家家風不說,更辜負了王爺的厚恩。”
秦婳自小就被寵壞了,性子跋扈火爆,縱使秦老夫人也是壓制不了她。
“就是看在王爺的恩情上,我才能讓她站在這兒喘氣。”
目光落在夏時錦的肚子上,秦婳抄起一旁的茶盞,就朝她的肚子砸去。
“賤蹄子,滾出去!別污了我們這屋子。”
然,不等夏時錦躲閃,那剛飛到半空的茶盞,便被突然出現的身影精準接住。
剛剛進屋的秦野將茶盞扔還給秦婳,懶聲調侃道:“難怪一進這屋便有股子怪味,感情是阿姐嘴巴臭!”
“你!”
秦婳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朝秦野打來。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都這個節骨眼了,竟還向著夏時錦這個賤人。”
可秦婳哪是秦野的對手,雞毛撣子沒等打在他身上呢,就被秦野給搶了過去,反手一扔,極有準頭地投進了花瓶里。
秦婳恨秦野不作為,指著夏時錦的肚子,替他鳴不平。
“阿野,你看看她,他害了你后,轉頭就懷了王爺的種,你還替她攔著我?”
“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這樣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阿野,你清醒點吧。”
“她心里若有你,又怎會不知廉恥地爬上別的男人的床?”
“天下女子那般多,你怎么就喜歡上了這等淫蕩下賤的女子。”
秦野厲聲警告:“阿姐,注意辭!”
少夫人羅氏也軟聲提醒。
“那可是突離王妃,姑妹再怎么替阿野不平,也要注意身份啊。”
一旁的阿紫實在聽不下去了。
盡管夏時錦握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可阿紫終是看不了自家主人受這等冤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