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么一瞧,秦婳又瞧得順眼了不少。
那雙單眼皮雖小,可勝在有神。
剃了胡子,那薄厚適中的唇形清晰可見,肉感十足,且還帶著幾分勾人的欲色,讓人覺得很好親。
而那亂糟糟的長發也都紋絲不亂地用發簪束起。
整體一瞧下來,少了點糙漢的粗狂,多了點中原男子的文雅。
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秦婳沖著稽粥單于的大肚子努了努下巴,不咸不淡道:“若是稽粥單于能把那肚子瘦下去,我就嫁。”
這次,稽粥單于竟開口說了句特別生硬的漢話。
“一為定。”
秦婳慢聲道:“駟馬難追。”
第二日,稽粥單于便帶著兵馬回了朔月,將突離城正式交由秦野駐守。
稽粥單于一走,秦婳終于松了口氣。
可她也開始惴惴不安,萬一那稽粥單于真把肚子瘦下去回來要娶她,可怎么辦?
像朔月那樣一年不刮風,一刮就刮大半年的冷寒之地,秦婳是萬萬不想嫁過去的。
雁北她都嫌棄,更何況是朔月?
秦婳的目標還是想嫁給蕭時宴當側妃。
待秦家幫蕭時宴奪下天下,憑借父兄和阿野的功勞,她討個妃子當當,不過分吧。
哪有皇上不納后宮的?
秦婳心里的算盤打得響,已經開始在企盼著蕭時宴能穩坐江山了。
一轉眼,年關將至。
北風呼嘯,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而落。
一望無際的草原和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被厚厚的雪鋪染成了純白色。
純粹且茫茫的一片白中,一道身影騎著駿馬朝著突離城狂奔而來,成了這天地間的一抹異色。
很快,頂著風雪帶兵操練的秦野便收到了雁北那邊送來的信。
朱厭將那信箋遞給秦野。
秦野看了一遍又一遍。
喜悅在他臉上綻放,絢爛而陽光的笑襯得這暗沉凄冷的雪天都亮了許多。
“阿紫派人送的信,說夏王妃昨夜生了個小公子,母子平安。”
朱厭極小聲地道:“恭喜二公子,不聲不響,偷偷當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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