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勉上前,將事情大致同蕭時宴等人講了一遍。
而芳春閣上,見一群人一窩蜂地要沖上來時,王姬立馬將蕭斯年托舉出護欄之外,懸在半空中,以示威脅。
“都不許上來,不然,我立馬摔死他。”
夏時錦緊聲高喊:“都別動!”
體內血液倒流,她整個人都石化在那里,仰頭緊緊盯著她的斯年。
縱使是秦野,此時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
額頭和側頸上的青筋根根表達著他的憤怒和緊張,垂在身側的雙拳掌心也早已被冷汗濡濕。
他望著斯年,怒火和憐愛在他眼中交織,一顆心幾乎要被那嘶啞的哭聲給哭碎了。
那是他還未曾抱過一次、仔細瞧過一眼的骨肉,竟然在這么冷的天,被人抱到那么高的地方要摔死。
秦野不敢想,也不愿去想那最壞的場面。
手指曲在唇邊,他吹了一聲口哨。
不知在哪棵樹上野的元寶,很快就展著翅膀飛來,嘴邊鉗著幾根鴿毛,滑落在他的肩頭。
全身的肌肉和條條神經都緊緊繃著,秦野一雙鳳眼如鷹般緊盯著半空中的斯年,做好了時刻沖出去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秦老將軍瞧著那羌兇兒媳,花白的劍眉緊擰,只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而另一邊,蕭時宴已部署好稍后如何爬上閣樓救斯年的計劃。
“阿野。”
蕭時宴低聲同秦野吩咐道:“試著同王姬說些什么,分散下她的注意力。”
秦野會意,高聲同王姬喊道:“蘇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快抱孩子下來!”
王姬在上面一邊哭一邊搖著頭,情緒有些激動。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啊,我只是氣不過。”
她委屈地大聲哭訴起來:“阿野,你回雁北這么多天了,終于肯和我說話了。”
“明明你我都成親半年多了,為何你心里還惦記著別人?”
“我知道,你不就是忘不了夏時錦嗎?”
王姬的視線移向夏時錦,噙淚的眸眼瞬間泛起幾許怨恨來。
“都是她,是她勾引你,讓你看不到我的好。。”
“我的日子不好過,她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就在這個檔口,梁勉和朱厭帶著幾個人,按照蕭時宴的命令,準備退出后花園。
無奈王姬蘇雅站得高望得遠,底下人的一舉一動,皆收入她的眼底。
她揚聲呵止:“都別動,收起你們大商人的花花腸子,否則我立馬把孩子扔下去。”
夏時錦淚眼婆娑地望著蕭斯年,不安了多日的心碎得徹底。
腦海里,母親在她面前摔死的畫面,不停地閃現。
她又怕又急,即使蕭時宴握她握得再緊,冰冷的雙手仍不受控地顫抖著。
斯年還那么小,才剛剛來到這世上,怎么能被人活活摔死呢?
不行,她決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摔死在她的面前。
夏時錦朝著芳春閣上面喊道:“王姬有什么怨氣沖我來,孩子是無辜的。”
“好啊。”王姬高高在上地睥睨著她,冷漠喊道:“那你上來,替你的孩子死!”
夏時錦頭點得干脆,沒有半點的猶豫:“好,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