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錦早早起來,親自侍奉他穿上那件嶄新的龍袍。
想起以前她與秦野那些見不得人的日子,夏時錦甚是感嘆。
當年真是想都不敢想,她與秦野竟會有這一天。
秦野垂眼瞧她,挑眉笑問:“如何,二公子穿上龍袍,可比蕭澤有帝王之氣?”
夏時錦偏頭細細打量,眉眼帶笑道:“那自是當然,二公子若非龍章鳳姿,我也看不上啊。”
“下個月便是你我大婚的日子,只待后位冊封大典一過,阿錦便是北臻真正的皇后了。”
夏時錦笑而不語,總覺得一切仍像是在做夢。
是時,秦野開口道:“蕭澤的那幾個妃嬪,基本上都已遣送出宮,阿錦若是有惦念的人,隨時可召她們入宮敘舊。”
自回到上京后,在熟悉的環境里,夏時錦確實會時常想起邢貴人、戚常在還有鸝妃她們。
也不知她們這三年怎么過的?
還有夏修宜生的孩子,也不知長多高了。
倏然想起原書女主林盡染,夏時錦遂問:“林皇后呢?”
“她與蕭澤同關在一處。”
“蕭澤的兒女,我命人將他們幽禁在了別處。”
秦家人念在當年的君臣之情,對蕭家人并未趕盡殺絕。
但,為了江山穩固,也不會放他們自由。
無非是多養幾個人吃閑飯罷了,卻可借仁德之行,贏天下人的認可和好評。
“那……”
夏時錦又想起一個人來,語囁喏,不知該不該開口問。
秦野卻賊得很,一下子便猜透了她的心思。
他捏著夏時錦的下巴,抬起她垂下的臉,懶聲問:“是想問蕭時宴,對嗎?”
夏時錦甕聲甕氣地“嗯”一聲。
她也只是想問問,并沒有別的心思。
但怕秦野吃醋不開心,她好聲好氣地解釋道:“那晚,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救我,怕是早成了那幾頭野狼的腹中餐,哪有命當你的皇后。”
“蕭時宴雖然趁人之危,卑鄙無恥過,可他救我多次,卻是不爭的事實。”
秦野眉間鼓起醋意,眼巴巴地看了她半晌。
“我若是心里還惦念著王姬,阿錦會是何種心情?”
皓臂攀上秦野的肩膀,夏時錦用力將他的臉勾到面前,威脅道:“有膽子,你就試試看。”
秦野側挑眉峰,笑問:“只許州官放火?”
“怎么,本宮現在就沒資格恃寵而驕了?”
罷,夏時錦悻悻推開秦野,轉身作勢要走。
“斯年我帶走,二公子再另娶聽話乖巧的皇后吧。”
拗不過,拗不過。
秦野半刻君王的架勢都端不住,大跨上前,從身后抱住夏時錦。
他可太清楚夏時錦這個人了。
在她心里,男女之情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拿得起,放得下,從不會對誰執著不放。
秦野害怕,害怕跟蕭澤一樣會被夏時錦嫌棄,也怕夏時錦以后偷偷再養一個姘夫、兩個姘夫,或者更多。
頭埋在夏時錦的肩頭,秦野柔聲道:“阿錦當真舍得棄了二公子?”
夏時錦抬手摸了摸秦野的頭。
“若是舍得,當初豈會帶著斯年,乖乖上你的馬車,跟你回突離受那檔子氣?”
胸腔悶出滿意的一聲哼笑,秦野委屈道:“二公子也想恃寵而驕,只想阿錦心里只我一人。”
“光有你怎么行,斯年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秦野僵在那里,回味著夏時錦剛剛的話。
片刻,他回過神來,驚喜地將夏時錦扭向自己。
“何時的事,為何才說?”
“剛懷一個月,看二公子整日忙著當皇帝,便想著過些日子再告訴你。”
一瞬間,所有的醋意散盡,秦野用力將夏時錦往懷里按,激動得不得了。
“這次,定陪著你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秦野已經開始盼道:“最好生個像你的公主。”
夏時錦搖頭,“若是生個女兒,還是像二公子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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