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錦與許長留加微信時,蕭時宴與梁勉相繼走到兩人身旁。
蕭時宴目光沉冷地打量著許長留,雖覺得有些眼熟,可看他與夏時錦甚是熟稔的樣子,又覺得此人看起來非常地不順眼。
許長留有所察覺,側頭瞥向蕭時宴,瞇著眼打量。
他“嘶”了一口氣,有些拿不準地問夏時錦。
“這位先生.......怎么瞧著有點眼熟呢?”
夏時錦挽著蕭時宴的手臂,將他拽到身旁,眉眼間淺笑盈動。
“蕭澤的皇叔啊,蕭時宴。”
“你見過的,以前是個和尚,后來還俗跑去突離稱王的那個,皇家溫泉替我解圍的那個。”
許長留用力拍了下大腿,“想起來,想起來了。”
目光落在夏時錦挽著蕭時宴的手,察覺到兩人之間流淌的微妙氛圍,許長留立馬發現了華點。
“娘娘這是......又換口味兒了?”
夏時錦回道:“說起來話長,以后有機會一起吃個飯,到時細細跟你講。”
說到吃飯,許長留問:“你今天飛哪兒?”
“ny。”
夏時錦給長留看了眼航班號。
許長留又是一臉驚喜:“哎呦我去,我跟娘娘真是太有緣了,這趟我飛啊。”
他看了眼時間,有些急道:“不行,我得走了,還得開會呢。”
“咱倆微信聯系,到了那邊,約個時間,我請你吃飯。”
夏時錦用力沖長留揮手,揚聲道了句“好”。
待許長留走后,蕭時宴終于想起這人在哪兒見過了。
在雁北時,他還時常聽夏時錦跟阿紫提起這個人。
“長留?”蕭時宴問道。
夏時錦眉眼帶笑地望著許長留匆匆而去的背影,欣慰又感動地點頭。
“對,長留。”
“如他所,他真的回來跟小藝團聚了。”
蕭時宴低頭,看了看被夏時錦挽住的手臂,適才的陰郁散去,心情立馬好了起來。
候機室里,夏時錦站在窗前看著一會兒要坐的飛機。
她唏噓人生真是妙不可。
以前就算是做夢,也沒夢到過有一天會坐長留開的大灰機,然后一起飛上萬米高空。
夏時錦看著窗外,而蕭時宴卻在看著她。
他想摟住她的腰,可是又怕夏時錦會不喜歡他的觸碰。
于是,伸出的手,懸在半空躊躇了片刻,又怯懦地收了回去。
偏偏,夏時錦透過玻璃里的影子,將蕭時宴適才的小動作全都看在了眼底。
她低頭抿唇笑了笑,掏出手機道:“你剛才不是說,也要加我微信嗎?”
蕭時宴即刻將手機打開,遞給夏時錦,讓她自己加。
夏時錦接過手機一瞧,發現他的微信里干干凈凈,就梁勉一個聯系人。
她滿眼詫異。
“你都不用微信嗎?”
蕭時宴聲色平平道:“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有梁勉安排聯系,我平時很少用這個。”
夏時錦調侃道:“怎么活得跟個老古董似的。”
蕭時宴看著她,瞳孔被斜照進來的陽光映成琥珀色,像是裝著一池湖水,目光平靜而坦然。
“喜歡阿錦的那顆心,也是個千年老古董。”
夏時錦轉過頭去,唇角牽起,揶揄了一句:“文縐縐的,真肉麻。”
......
到了酒店,辦理入住時,蕭時宴將套房的門卡給夏時錦,自己則去了普通的商務房。
夏時錦雖一再拒絕,卻拗不過蕭時宴,只好拎著行李箱去了套房。
第一天要倒時差,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夏時錦穿著睡裙,躺在床上,從包里摸出了那盒薄荷超薄,放在手里擺弄。
她心里嘀咕:也不知道這幾天能不能用上。
看了眼時間,她好奇蕭時宴此時在做什么。
上輩子那股強取豪奪的勁兒哪去了?
雖說不好,但也不能一點都沒有啊。
難道要讓她主動?
糾結了好半天,夏時錦摸出手機,想給蕭時宴發條微信。
商務房睡得不慣的話,可以到這邊......
信息輸到一半,夏時錦覺得有點不合適,顯得自己有些輕浮,于是又將所有的文字全部刪除。
睡了嗎?
在要按下發送鍵時,她又覺得問得太突兀。
于是,刪掉又重打。
蕭時宴,我們要不要試著交往......
上輩子堂都拜了,鴛鴦浴都泡過了,還搞這個干嘛?
矯情。
夏時錦將頭發撓得亂七八糟,又把輸到一半的信息悉數刪掉。
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她何必要跟小姑娘似的在這里忸怩做作。
斟酌了片刻,夏時錦特別霸氣地發了一句話。
睡你一晚,多少錢?
信息剛發過去,夏時錦便聽到房門外好像有信息提示的水滴聲。
試探性的,夏時錦又接連發了幾個表情包。
房門外又陸續傳來幾聲水滴聲。
適時,夏時錦便瞧見對話框的上端,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
她起身朝房門走去,同時盯著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