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
距離清河城百里之外的融安鎮,客來酒樓。
等林沫把飯吃完,徐慶才把手中的紙條遞過去,同時壓低聲音:
“少夫人,是宋家那邊的消息。”
等林沫把紙條接過,徐慶才開口:
“宋云澤也是個心狠的,宋老家主膝下兒女子孫被他悉數殺光,就連已經嫁出去的宋家女也沒逃過毒手。
另外,宋家旁支也死得差不多了。
現在整個宋家主脈,就剩下宋軼和宋云澤兩個,旁支的話,就剩下幾戶之前追隨他的。”
徐慶真沒想過宋云澤能心狠手辣到這一步,居然對他沒威脅的婦孺也都不放過。
斬草除根,這個四個字宋云澤用到了極致。
若是用在敵人身上沒毛病,但這些可都是與他一脈相承的親人啊,太狠了一點。
林沫看完手中的紙條,沉默了一會,嘆氣:
“宋家人走到自相殘殺這一步,只能說是宋家人自己做出來的。”
競爭,哪個家族都有。
但絕對不像宋家這般變態,從小兄弟姐妹就開始互相廝殺,就看最后誰廝殺出重圍,這中間不知道沾了自己多少兄弟姐妹的血。
而宋家家主也不阻止,反而樂見其成,只能說宋家落到這一步,必然。
在宋家人眼中,根本就沒有血緣骨肉親情,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
所以,現在宋云澤得勢,斬殺自己血親,一點都不稀奇。
感嘆完后,她直接把紙條交還給徐慶處理。
然后拿起青蓮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有人跟蹤我們嗎?”
“沒有。”徐慶搖頭:
“少夫人你昨晚也沒怎么睡,要不要在這邊的客棧開間房先住一晚休息下,明日再趕路?”
“不用。”林沫搖頭,“我一會在馬車上休息下就可以了,繼續趕路要緊。”
因為有雪,他們走得并不是很快。
這里距離清河城也不是很遠,若是宋云澤有心要追她的話,騎馬會很快追上來。
所以,還是得繼續趕路,她可沒興趣個心狠手辣的人合作。
確定大家都吃飽后,而且往幾個手爐里添加了一些新的銀絲碳之后,幾人便繼續趕路。
現在雖然沒繼續下雪,但雪并沒有化,所以馬車的速度并不快。
而且為了讓馬車跑得更穩,他們還用兩匹馬來拉車。
“這幾日下的雪太大了,這路越發的難走。”徐慶抓緊了馬車的韁繩,吐了一口冷氣。
旁邊的齊正非點頭,“你手若是凍得厲害,就換我來趕,你暖和下。”
“嗯。”徐慶點頭。
而就在此時,徐慶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前面情況不對,少夫人你坐穩了,青蓮你護著點少夫人,我立即快速沖過去。”
說著,徐慶立即加快了速度。
馬車里,青蓮已緊張地伸手把林沫護在自己雙手中間,她生怕林沫會出事。
而坐在車轅處的齊正非已從馬車的側身抽出了他的長槍,此時他也是一臉嚴肅地嚴陣以待。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而且從過軍,自然看出了前面的不對勁。
雖對方借助了白雪的掩飾,但兩人依然看出了異常。
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而且敵我情況不明,自然是要快速離開這里好。
徐慶的想法是不錯,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自然不可能輕易的讓他們離開。
看到前面忽然拉起來的幾根絆馬索,徐慶心一驚,毫不猶豫地拉緊馬的韁繩,想讓馬停下來。
而馬兒忽然受驚,在前蹄高高躍起來的同時,發出了刺耳的嘶鳴聲。
坐在馬車里的林沫和青蓮兩人,也因為這變故,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
“少夫人,小心!”
青蓮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在林沫身下,來減輕對林九宜產生的沖撞。
馬車停了下來,恢復了平靜。
下一秒,四周沖出了幾十人,把他們的馬車給團團圍了起來。
徐慶和齊正非兩人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是真的見過血的那種。
“少夫人,你沒事吧。”青蓮把林沫給扶了起來,眼神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林沫的肚子。
出行前,她去找過木大夫問過注意事項。
木大夫說了,出門沒關系,但一定不要碰撞到少夫人的肚子,不然很容易出事。
“我沒事。”林沫吐了一口濁氣。
看到青鸞正緊張地看著自己,林沫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輕松,你剛才都用身體保護我了,我沒事。”
隨后,林沫掀開了馬車的車簾朝外面看去。
徐慶沒回頭,但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