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無晏猜到徐海出事了。
但也知道憑自己現在情況去救,其實等于送人頭。
所以,他并沒急著去救人。
對方要用徐海把自己釣出去,就不會輕易動徐海。
等!
三天后,他傷口上的傷已經開始愈合,而與此同時他也收到徐海被人用木籠子吊在城墻上的消息。
看了一眼胸口的傷,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暗沉。
他的傷勢已經不影響他走路,只要動作不大,傷口就不會裂開。
他算了下時間,從他出事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九天。
距離康平城近的人,應該收到消息趕過來了。
所以他沒任何猶豫直接從深山里出來,徑直朝著康平城方向而去。
此時的他,衣裳襤褸,頭發打結跟個雞窩似的,再加上十幾天沒刮的胡須,他現在看起來跟個乞丐差不多。
現在的自己就算站在徐海面前,徐海都不一定能一眼認出自己,更何況是一些不相熟的人。
走了半日,終于到了康平城附近。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吊在城墻半中央的木籠子,以及趴在木籠子里一動不動的身影。
徐無晏雙眼危險地瞇了起來。
他并沒有莽撞地沖上去,不用猜,他也知道這是個陷阱,而徐海就是誘餌。
徐無晏朝四周看了一眼,很快就發現了隱藏在城門四周的一些暗哨。
想等自己自投羅網?
徐無晏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諷刺,隨后面無表情地走進了康平城。
而他在進城之后,趁人多沒人注意到自己時,在城墻腳下畫了一個特殊的符號。
這個符號,不是聯絡徐家人的,而是用來聯絡百信閣的人。
現在徐家人里有叛徒,自己若是貿然聯系他們,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所以,他只能嘗試聯絡下百信閣的人。
但能不能聯系得上,他不確定。
畢竟百信閣的聯絡信號經常會變。
做完這一切后,徐無晏冷著臉繼續朝城中走去。
他現在要去看看到底是誰背叛了徐家,并且害了這么多的兄弟。
而且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徐家人,他知道在哪里找到他們。
徐家有過祖訓,一個地方的人出事后,其他趕過去支援的人,不能立馬出現以及聯系當地的人,謹防叛徒。
而徐無晏卻不知道,他剛離開后不久,就有人注意到了他留下的記號。
對方看了一眼后,迅速擦去的同時便快速轉身離去。
徐無晏很快就在一個鋪子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家酒樓。
貴賓樓。
名字是很俗,但卻讓進來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我是貴賓的高大上感。
而徐無晏之所以在這里停下來,是因為這個店鋪門口左邊柱子的底部刻畫有他徐家獨特的標記。
雖被人刻意的刮花了一些,但徐無晏卻是一眼認了出來。
所以,這貴賓樓是徐家在康平城的一個聯絡點。
徐家先祖是個睿智的人。
在各地都開有店鋪做生意,但這些生意卻各不相同也不交叉,防的就是徐家倒了,這些人跟著倒霉。
這是徐家先祖給徐家后輩留的一條后路。
所以若不是親自來找,徐無晏也不知道康平城這邊的生意是什么。
看了這酒樓,他大概猜到了這里的人叛變的原因。
財帛動人心。
徐無晏看了一眼門庭若市的貴賓樓,隨后在一旁的墻角的坐下。
如果百信閣的人看到他留下的記號,必定會來這里找自己。
就百信閣收集情報的能力,必能查到這貴賓樓曾經是徐家的產業。
所以他只需在這里等便是。
而他剛倚靠墻角坐下,徐昌隆正好急匆匆的從不遠處走來。
他看了一眼倚靠墻角而坐的徐無晏,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哪里來的臭乞丐,居然坐在他貴賓樓門口擋他的生意。
自己最近夠煩的了,這臭乞丐居然還到自己眼前來礙自己的眼,不知死活。
但他沒說話,而是腳步匆匆的朝著酒樓里走去。
同樣,徐無晏也注意到了對方。
他雙眼瞇了起來。
幾年前自己見過這男人,而這男人就是負責康平城生意的人。
而他剛才的表情……
徐無晏心中有了判斷,恐怕就是他背叛了徐家。
也就在此時,貴賓樓的掌柜帶著兩個伙計氣勢洶洶地跑了出來。
他們一看到坐在一旁墻角的徐無晏,毫不猶豫地直接揮棍打過去:
“哪里來的臭乞丐,居然在這里影響我們貴賓樓的生意?”
“打,給我狠狠地打!好讓他知道什么地方能坐,什么地方不能坐。”
……
看著朝自己揮打過來的木棍,徐無晏臉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