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閣,閣中姑娘的確千嬌百媚,見到老鴇子親自挽著胳膊將人帶進來,齊齊彎腰行禮,無不拋著媚眼問著安,袒著胸口露著…露著半拉扎。
祁山沒見過什么世面,眼睛都不知該往哪看了。
趙勛倒是見怪不怪,真要想看,上一世影視圈各種頒獎典禮看的比這個過癮。
一樓只有十多個小姐姐,站成兩排,趙勛打量了一眼,暗暗點頭,質量還是過關的。
趙勛又有新的感悟了。
凡事有利必有弊,古代雖然沒有網絡,可也沒有網紅啊,哪像后世,足療等各種娛樂場所,質量越來越下降,網友們也是,天天點贊刷禮物,純純的有病,不點贊,不刷禮物,讓她們回歸到本身的行業,花更少的錢,享受更優質的服務,不比聽一聲感謝大哥強啊。
一樓十多張桌子,中間是個大木臺子,小姐姐會有才藝表演,那是真的才藝,不是什么擦邊一字馬倒掛蠟,而是吹拉彈唱琴棋書畫,突出一個“雅”字,主打的就是個反差。
當然也有祁山說的那種高噸位選手,有喜歡玩俗的,就有喜歡玩雅的,好多公子哥俗的雅的都玩膩了,就總想嘗試玩點邪的,總之,千嬌閣如其名,什么樣的女子都有。
趙勛好歹是舉人,更何況馬巖還是個從五品的將軍,自然不會在嘈雜的一樓,柳兮帶著三人上了二樓。
二樓更加清凈,屏風隔出了單獨的空間,消費也更高,低消三貫大錢起步,至少得點兩個小姐姐作陪。
二樓尚無客人,柳兮將三人帶到了最靠窗的位置,既有私密性,也能看到窗外的夜間熙熙攘攘。
三人剛落座,兩個妓家就將茶點、干果、茶盤擺在了矮桌上,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盯著趙勛。
同樣是上鐘,人和人不同,趙勛是舉人,知書達理,老爹又是縣中闊佬,算是高質量的客人。
再看其他客人,大多數都是些粗鄙商賈、傲慢公子哥以及一些低品級官吏,不好伺候。
“再送些好酒來,都先出去吧。”
趙勛從袖中抽出了一張十貫面值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我和馬將軍有私事要聊,一會再叫諸位作陪盡興。”
“誒呦趙公子您出手就是闊綽,用不上,用不上的。”
嘴上說著用不上,柳兮纖手微微一揮,銀票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是一大堆奉承的話變著花樣夸了幾句。
馬巖在柳兮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這才意猶未盡的揮了揮手。
老鴇子帶著姑娘們下去了,等了片刻,酒水也被送來了。
趙勛給馬巖倒了杯酒,苦笑不已,他看出來了,這家伙是真憋壞了,眼睛都快冒綠光了,狼哇的。
“如果馬兄有興趣的話,晚上可以在這留宿。”
趙勛敬了馬巖一杯:“一應花銷都算小弟的。”
一聽這話,馬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兄弟仗義,日后真若是入了京,遇了難事,兄弟有半句推辭就是小娘養的!”
趙勛面帶微笑。
酒桌上的話,當不得真的。
“好,那可說定了。”
不當回事是不當回事,趙勛想要順著這個話題打聽點別的事。
“馬哥,你們親軍在宮中當差,平常很威風吧。”
“威風,威風的緊。”
馬巖一拍大腿:“不是兄弟夸口,陛下登基后,幼麟營的兄弟們統統入了禁衛之中,京中誰不知道咱能自由出入宮中的幼麟營是親軍,軍中粗漢歷來被文臣們瞧不上,都說咱是丘八,是廝殺漢,可有了這親軍的名頭,誰還敢當著咱的面罵咱丘八。”
趙勛豎起大拇指:“那必須的啊,都親軍了,誰敢當著面罵你們,找死不成。”
馬巖愈發自得:“那是自然,都背地里罵,不敢再當面罵了。”
趙勛:“…”
“這么威風嗎?”祁山雙眼放光:“那小的這種出身,能入親軍營嗎?”
“你?”
馬巖啞然失笑:“雖說是軍中粗漢,可都是陛下當年王府老人,便是當年入幼麟營時也得有根腳。”
“根腳?”
“就說本將吧,本將祖上是軍器監的糧商,供應軍中所需,還有丁三,寒門出身,祖上是地方豪紳,你呢,你這祖上是作甚的。”
祁山:“山匪,劫道的,專劫糧商、豪紳的。”
馬巖差點沒讓祁山一句話給懟出內傷,罵了聲娘:“不清白,入不了。”
祁山嘿嘿一笑,沒當回事,他就是隨口一問罷了,親軍那點俸祿,他還瞧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