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差點沒死半道上。”
趙勛:“…”
馬巖樂道:“老大人走遍了整座山,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山里還有猛獸,缺吃少喝山路又險,老大人差一點就死山上了。”
“之后呢?”
“老大人回到了柳村尋到了告知他狗牙山一事的老漢,老漢說他記錯了,老大人氣急敗壞,也不知怎地就吵了起來,之后就被村民打了一頓,這是第一次被打。”
馬巖豎起一根手指:“毒打。”
趙勛無語至極:“大哥你一口氣說完行嗎。”
“老大人哪肯罷休,急了,就說他是官員,要嚴懲這群刁民,柳村村民連說是老漢年紀大了,記差了,二十年前的確有外鄉人來了柳村,非是居住在狗牙山,是狗牙山以北的另一片荒山。”
“讓我猜猜,又沒找到?”
“不錯,這就不得不提起第二次挨打了,毒打。”
趙勛:“…”
趙勛:“…”
“老大人毫無所獲,氣急敗壞再次回了柳村,質問這些刁民是不是戲耍于他,村民不信他是官員,又是毒打一頓,第二次毒打,這次還驚動了里長,里長告知老大人,村民極為排外,柳村多年前是來過不少外鄉人,其中并無老大人尋找之人。”
說到這里,馬巖皺起了眉頭:“老大人斷定那里長有所隱瞞,哥哥我也是如此想的,老大人見到問不出,便趁著夜色潛入村中,誰知剛過村口就遇了孩童,一放牛回來的女娃,然后…然后女娃哭著叫來一群村民,這是第三次毒打。”
趙勛服了,堂堂知州也是真夠憋屈的,讓一群村民給揍了,還是好幾次,次次毒打。
“這不,打了第三次,老大人就被捉了,告知了村民他真的是官員,是州府的官員,村民不信,放了老仆回來告知哥哥我,要哥哥我去領人。”
趙勛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才三次啊,還有一頓毒打呢?”
“哥哥這不是去了嗎,路上肚中饑餓就吃了些吃食,耽誤了片刻去的有些晚了,老大人就…就又被毒打了一次。”
聽過了事情經過,趙勛已經不知該說點什么好了,白錦樓能活著回來,估計祖宗在下面沒少托關系。
“不過這柳村,是有古怪。”馬巖跳下了書案,抱著膀子說道:“村中百姓絕非善男信女。”
“怎么說?”
“歸來時尋問過官道驛衙小吏,柳村三面環山,群山之后山匪眾多,翻過群山便是通往南關的官道,十余年來,山匪劫掠商隊之事層出不窮,折沖府將士數次入山剿匪,每次都是撲了個空。”
趙勛不明所以:“這能代表什么?”
“上山為匪,下山為民!”
“柳村的百姓是山匪?”
“只是懷疑,前朝時各道山匪多如牛毛,這些所謂的山匪其中不少本就是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上山為匪,劫到了吃喝便回到村鎮之中度日。”
趙勛猶豫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道:“應該不能吧,柳村百姓活的挺好的,有地種,還有不少村民在我趙家馬場上工,我爹從未虧待過他們,村民不愁吃穿,沒必要當山匪吧。”
馬巖沒吭聲,剛才“贖人”的時候,那些看似和莊稼漢似的柳村村民給他的印象極深。
到了村口下了馬,數十個村民高舉火把,看到他第一眼并非是打量他的容貌,而是看向心口、咽喉兩個位置。
下了馬之后,馬巖感覺自己并非是被一群村民圍住了,而是被困在戰陣之中,困在了必死的戰陣之中。
就在此時,丁三又快步走了進來。
“馬將軍,趙公子,白大人尋你們去后衙,說是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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