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們兩個像做什么。”蘇禾又看著小藥杵問道。
裴琰:……
他這小姑娘可算是養歪了,養成小色女了。
“蘇禾,你正經點,”他好笑地說道。
蘇禾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一手捂了臉,說道:“明明是大人教壞的。”
“那我再把你教好,搗藥!”裴琰拉下她的手,低低地說道。
院中人悄然避開,只留二人在院中依偎在一起。
小半個時辰后,蘇禾把藥汁濾到小藥瓶里,用棉布沾上一點,輕輕地涂在他的腿上。傷口長好了一點,但稍有不慎,依然會裂開。所以他的腿上一直綁著白布,束縛著腿傷。好在如今入了冬,不至于把腿捂出濕疹來。
綁著白布的一段小腿比別處皮膚更白一些,腿毛很順地貼在腿上。蘇禾沒忍住,揪住一根拽了兩下。
“大人,男人都是猴兒變的吧,為何有這么長的腿毛。”
裴琰從桌上拿起一塊梅花糕,直接塞進了她的嘴里。
秋韻和容玉容辭站在一邊伺候著,看到二人的動作,都掩唇偷笑起來。
“姑娘就是活潑。”秋韻打來清水,給二人洗手。
“你才是猴兒。”裴琰抓著蘇禾的小手浸進水盆里,用帕子給她仔細地擦洗。
秋韻站在一邊,捧著玉容膏侯著。等洗了手,便能抹到手上,可讓這手一直白嫩。
蘇禾的手上有許多細小的疤痕,白白,淺淺的,在手心里交錯。那是她小時候干活時受的傷,劉嬤嬤怕她手長粗糙了,就教了她好些保養手的法子。蘇禾以往涂手涂臉的面脂,全是自制的。如今用的全是這上等貨了,不過她感覺和自己以往用的東西差不太多。不過是瓶子好看些罷了。
“自己如何做?”容玉好奇地問道。
“很多法子的,藥書上都有。我最喜歡用牛脂、清酒、丁香、藿香、青蒿來做。先用酒對這些東西浸泡,然后熬制,再用青蒿上色,最后過濾,制成面脂。只要涂一段時間,就能白白嫩嫩的。”蘇禾驕傲地說道。
“我們姑娘真能干。”秋韻贊道。
蘇禾一直覺得自己很厲害。
她微抬了下巴,笑吟吟地看著裴琰,等他夸。
“不要累著,好好享福就行。”裴琰卻覺得心疼。
哪家官宦人家的姑娘連面脂都得自己做?
“走啦,去荷園。”蘇禾抹勻手背上的面脂,催著裴琰出發。
“起風了,得穿暖一點。”秋韻拿來了蘇禾的披風。
裴琰很自然地接過來,又道:“把那頂兔毛小帽子拿來。”
容玉馬上拿來了一頂毛茸茸的兔毛小帽,給蘇禾散開發髻,辮了兩條長辮子。把帽子戴好,蘇禾又拿起了那朵彩絨花綰在了領扣間。
秋韻笑道:“大人該多做幾朵,換著戴好。”
“我就喜歡這朵。有些東西多了反而沒意思了。”蘇禾撫了撫花,轉身走向了裴琰。
裴琰看著她包裹在毛茸茸的兔毛里,烏幽的眸子中漾起了笑意,大掌輕輕地握住她涼涼的小手,牽著她往外走去。
半個時辰后,二人從馬車下來,到了長街上。
時近佛禮節,京中已經取消了宵禁,讓各國來的使臣可以一睹大庸國的繁華夜色。
沿街掛滿了各式燈籠,小攤小販在路邊擺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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