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王眉頭皺了皺,低聲道:“慎。”
隨從立刻埋下頭,小聲告罪:“王爺恕罪。”
“長淵有消息嗎?”西泠王放下茶盞,低聲問道。
“他與齊霽風在昌城,入了李禹的大營。”隨從回道。
西泠王眉頭皺得更緊了,垂頭想了好半天,才嘆了口氣:“罷了,終歸不是我親生的兒子,隨他去吧。”
“他不會連累到王爺和郡主吧?郡主上回已經因為他下過大獄了。”隨從擔心地說道。
“太子和裴琰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西泠王擺擺手,說道:“你加派人手,要保護好郡主。岷州他敢來京城,一定是做了萬全之策,裴琰和太子雖然手段強硬,可岷州王也不是好惹的,他生性殘暴,說不定還會遷怒于我和姝兒。”
“是。”隨從行了個禮,快步退了出去。
西泠王又端起茶盞,他抿了口茶,似是不經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屋頂,又毫無表情地低頭看向了手中的茶盞。
街上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是抬著關西王和陽城王的侍衛故意在城中繞了兩圈,引得半個城的百姓都來看他們,那場面比過大年還要熱鬧。
西泠王又站了起來,走到二樓延展出去的小木臺,雙手背到身后,靜靜地看著游街的人走遠。
半晌后,他低低地罵了句:蠢貨。
長公主府。
蘇禾喝下了今日第三碗安胎藥,苦得眉毛眼睛全皺成了一團。
裴琰立刻拿了塊霜糖喂到她的嘴里。
“還是苦。”蘇禾扁了扁嘴,又端起了甜果茶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
等生完了孩子,這輩子她都不想碰中藥了。
真是太苦了!
而且別看這些藥名取得好聽,其實東西可怕極了,望月砂是兔子便便,白靈香是牛的便便……
“御醫說過我還要喝多久嗎?我真是一口都不想再喝了。”蘇禾咽了最后一口甜果茶,長長地呼了口氣。
“還要喝兩日。”秋韻端了一盤蜜餞進來,溫柔地說道:“我已經跟院正大人說過了,他說明日的藥會調一下方子,不這么苦。”
“再弄這么苦的藥,他也別當院正了,繼續煎藥去。”裴琰當即就皺起了眉,原來藥可以不那么苦,為何之前不好好調整方子,讓蘇禾喝了兩天苦藥。
“王爺錯怪院正了,表有這前兩天胎氣不穩,所以藥下得重一些。如今夫人只需維持,當然可減輕藥量了。”秋韻微笑著,替老御醫說情。
“院正本就膽小,王爺再斥責他,他下回過來只怕會抖得骨頭都要散了。”容玉站在一邊,想著老御醫戰戰兢兢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難怪他煎了一輩子的藥,他說話那般大喘氣,脾氣再穩的人也要被他嚇死。”秋韻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