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快扶起來,她如今日子過得好,該高興才是,別哭啦。”老夫人指揮人把劉嬤嬤扶到一邊坐下,又讓小錦兒來重新給蘇禾磕頭,“你以后是王妃的妹妹了,免不得以后要跟著你姐姐去各個宴上露臉,你也是官家出生的孩子,這些禮節不可忘。”
小錦兒認認真真地給蘇禾磕了個頭,伸出雙手笑開來:“王妃娘娘,小錦兒要賞錢。”
嘖,這才是蘇禾教出來的小錦兒。
就得笑瞇瞇!
還得喜歡錢!
蘇禾大手一揮,讓秋韻把自己的錢箱子搬出來,合府上下,統統有賞!
“姐姐,姐姐。”小錦兒跟在蘇禾身后跑,激動地把小布包兒拉扯開,蘇禾隨手抓了銅板往她的小布包里塞。
叮叮咣咣,聲音悅耳極了。
蘇禾啊,她最愛聽錢的聲音了。以前喜歡聽錢入自己口袋的聲音,如今聽著錢入自己所愛的人懷里的聲音,也感覺動聽極了。她不僅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也能讓身邊的人過上好日子,她可真了不起。
裴琰晚間才回來,蘇禾、劉嬤嬤、小錦兒三個人坐在一塊兒正說話,劉嬤嬤又哭又笑,眼睛都腫了,她晚上吃了好幾盞酒,渾身都是酒味兒,見到裴琰又撲通一聲跪下去,醉醺醺地磕頭:“給王爺賀喜,王爺娶了福星。”
“怎么又跪了,快起來。”秋韻和容玉笑著上前去,把劉嬤嬤扶了起來。
別人心情如何,蘇禾描述不出來,可是她知道劉嬤嬤的心情。劉嬤嬤陪了她一輩子,從娘親去世那一日起,劉嬤嬤就盼著她出人頭地,過得比別人都好。可她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奴婢,幫不上蘇禾什么忙,眼睜睜看著蘇禾在泥淖里掙扎,如今過得光鮮幸福,她哪能不激動,哪能不想哭?幾十年的眼淚都要在今日全流出來才好。
“小錦兒,帶奶奶去歇著。”蘇禾撫了撫小錦兒的腦袋,讓她和劉嬤嬤回住處去。祖孫二人在這里有個單獨的小院,以后蘇禾生產了,祖孫二人也會在這里長住。
人皆散去,殿中只留小夫妻。蘇禾樂呵呵地捧出圣旨放到裴琰手里,脆聲道:“大人,你念給我聽。”
裴琰嘴角輕揚,展開圣旨。
“茲有蘇氏,才貌雙全,秀外慧中,丕昭淑惠,珩璜有則,譽重椒闈,德光蘭掖。今賜婚于永驍王裴琰,為永驍王妃,布告中外,咸使聞之。欽此。”
“大人,丕昭淑惠,珩璜有則是什么意思?”蘇禾樂呵呵地問道。
“丕昭淑惠是說非常賢惠淑德,珩璜是行為舉止符合禮儀規范,說你有王妃風范。”裴琰看著她笑容滿面的小模樣,心尖一陣酥軟,撫了撫她的小臉,沙啞地說道:“總之,我的禾兒是頂頂好的女子。”
“那是。”蘇禾把圣旨舉到眼前,笑瞇瞇地看了一會兒,又把官印拿出來給他看:“我還有這個呢!你說,我這是幾品官兒?”
“王妃是正一品,兵造營大掌事是玄鱗衛中的軍職,為從七品。”
“從七品,只比芝麻大一點。”蘇禾掐著手指比了個姿勢,很快又笑了起來。軍中職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就算是男人想在軍中掙到從七品,也得靠著軍功去掙。
“大人,我好高興啊。”她摸著官印,小臉紅紅的,聲音漸輕了,尾音拖點兒哭腔。
雖然她總讓大家笑著過日子,可她其實也是愛哭的。高興的時候想哭,難過的時候想哭,擔心的時候、相思的時候都會想哭。可是眼淚太脆弱,以前也沒人管她哭不哭,所以漸漸的就學會了忍著。
“乖乖。”裴琰捧著她的小臉,低喃道:“高興就好,別哭。”
蘇禾吸了吸鼻頭,拿了根紅繩過來,串上官印,掛在了脖子上。掛腰上不安全,掛脖子上最妥帖。
“晚上翻身會硌著。”裴琰托著官印,小聲哄道:“明兒再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