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丫的,趕緊給道爺盛面去!”孫逸一看這家伙上手就敢搶氣不打一處來,抬腿就是一腳踹在田六屁股上。
奶奶的,敢搶廚子手里的鍋鏟?這和搶士兵的槍,搶網文寫手的鍵盤有啥區別?
隨著孫逸心念一動,化炁鍋中殘留的油漬殘渣一掃而空不知所蹤,一口鍋干干凈凈。
孫逸大喜,世界上沒有什么比一口能自動控溫,還會自己把自己洗干凈的鍋子更讓廚子開心的了。
夜叉肝是青紫色的,又大又肥,他不打算這一頓全吃了,只是分出一小半,丟進鍋中煎起來。
不需要油,不需要鹽,什么都不需要。
只需要剝離肝表面的薄膜,切片直接煎即可。
肝臟中的油脂會在高溫中析出,同時形成表面焦化層,在加熱中徹底釋放風味。
呲啦聲中,油星子歡快躍動,不多時,肥厚切片邊緣泛起誘人的漂亮的焦黃色。
不需要鹽,不需要任何佐料,什么都不需要。
如莓果般芳香,但比莓果濃郁得多的香氣幽幽散出,連房上的靈虛子都直抽鼻子。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夜叉腹中的腥臊器官會發出如此怡人的香味。
鏟子一翻,香煎夜叉肝出鍋。
孫逸早就等不及了,也顧不上臟,就地盤腿往火堆前一坐。
螺絲椒炒夜叉心尖,整盤直接倒進面條碗里,再加香醋,再加少許韭花醬。
孫逸已經記不得距離上一次好好吃頓飯過去了多久了。
也不管周圍百姓的目光,挑起筷子開吃。
夜叉心片炒得外表焦香,內部細嫩,就著面條一口下去便再停不下來,三兩下就是一碗面下肚。
“去下面,再下一碗,這次面扯細一點。”
孫逸滿嘴的油,忙不迭指揮田六。
田六的妻子正在角落里嘬泡面,聽真人說還要吃拉條子,趕緊跑來揉面拉面。
靈虛子看著婦人手也不洗直接抓面是眉頭直皺,湊到孫逸身邊小聲問道:“師傅,這村婦手腳臟污,您為何不自變些面條出來?”
“哎呦我,誰讓你下來的?”
“徒兒知錯了...”靈虛子碰了一鼻子灰,蔫頭巴腦重新上了房。
孫逸看著婦人揉面拉面的樣子微微一笑,這靈虛子還是太年輕,不會吃。
“這拉條子...是你們自己琢磨的?”孫逸問田六。
“非也,起初是西域人這么吃,也不知道誰先學來的,反正這么吃了有幾十年了。”田六搖搖頭,說出來由。
孫逸點點頭,拉條子拉條子,叫了這個名字,那就得吃手拉的面。
聚散法能沙中取水,點石成金,可以說世間萬物只要孫逸心里有就能聚現。
但不是沒有限制,孫逸本身就是最大的限制。
他變破了天,依舊是和腦子里已經有了的東西較勁。
變的面條,絕對是記憶中的味道,半點不會有差錯,就像是方便面一樣,保證相同口味每一桶的味道都絲毫不差。
這可不是孫逸想要的烹飪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