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退下,房門被合上。
浴缸內水霧繚繞,顏卿歡撩起一捧水潑在臉上,她眼底的暖意褪去只剩下一片銳利的鋒芒。
那個男人神出鬼沒且武功高強,或許將來,能為她所用。
……
天色微亮,靜安寺內。
黑色身影負手而立,站在屋頂望著寺外的山林若有所思。
“主上!”灰色武袍之人落在其身后,單膝而跪拱手說道,“您要的東西,屬下已經帶來了,只是……”
他欲又止,傅慕闌回頭,垂眼看他,眸底一片冷然。
“何故不敢?”
蘇木面露尷尬,低聲稟報:“此藥性兇狠,若服一顆,便能半年不舉,王爺您不近女色,若燥熱過盛可用其它方法調節,服藥恐傷您根本……”
傅慕闌眸光一冷,強大的壓迫感侵襲而下,逼得蘇木不敢再說下去。
“誰說本王要用?將此物放在陸承安水中,他操勞一夜,必定口干舌燥。”
蘇木驚訝地抬頭,心中不免疑惑。
他家王爺為何要對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下此“毒手”?
“整整一瓶都下進去。”傅慕闌補充道。
“啊?”蘇木握緊手中的小藥瓶,其中足足有十顆!
這么算下來,陸承安多半是“廢了”!
這是有多大的仇?
……
辰時。
顏卿歡自噩夢中醒來,坐在床上滿眼驚恐,回憶夢中父母頭顱掛在城墻上的場面,仍是心有余悸。
丫鬟們聽到她一聲驚呼,都紛紛推門而入。
懷柔見她似乎受了驚嚇,立刻上前詢問:“主子,您沒事吧?”
看到她們一個個滿懷擔憂的臉,顏卿歡才舒了口氣,揮去陰霾露出一抹微笑。
“無礙,做了場噩夢。”
“夢極而反,說明主子今日運勢好。”紫玉笑著安慰。
“主子,今日成婚第一日,您要向婆家敬茶,還是早早梳妝打扮,以免被人挑理。”翡翠小聲提醒道。
珍珠也跟著附和:“是啊,早些去前廳候著,也顯得咱們主子更有禮儀教養。”
顏卿歡原本溫和的面上驟然一冷,命令道:“珍珠,你去膳房讓他們加一道玲瓏包。”
珍珠愣了下,猶豫著說道:“可以往都是奴婢為主子梳頭……”
“本郡主的話,你是聽不懂嗎?”她語氣威嚴。
珍珠即刻低下頭:“是,奴婢這就去。”
而后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上一世,珍珠為她梳頭時動了手腳,待她低頭敬茶時,青絲散落,頭上的珠釵更是掉進了茶杯里,一時間窘迫至極。
陳氏趁機羞辱她一番,還罰她跪在地上敬茶十盞。
珍珠離開后,紫玉為沈傲雪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