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秀,吾乃主食鬼王,你偽稱沙門,造諸惡業,食人而肥,世尊不能容你,特遣吾來收你去無間地獄。”
廣秀“媽呀”一聲慘叫,掉頭就往回跑,邊跑邊扯著嗓子喊:“救命啊,政府,我在這里,我不逃了,我要自守,救命啊政府……”
我扯著牽絲飄到他身后,摘下后領子三炷香,插在他的后脖領子里,然后對著他吹了一口氣,低聲耳語道:“其獄周匝萬八千里,獄墻高一千里,悉是鐵圍,上火徹下,下火徹上。鐵蛇鐵狗,吐火馳逐獄墻之上,東西而走。獄中有床,遍滿萬里……千百夜叉及以惡鬼,口牙如劍,眼如電光,手復銅爪,拖拽罪人。復有夜叉執大鐵戟,中罪人身……百肢節內,悉下長釘,拔舌耕犁,抽腸剉斬,烊銅灌口,熱鐵纏身……”
雖然是假和尚,可也要念經才能糊弄信眾,不懂佛經如何說禪打機鋒?
經念得多了,不可能不受影響。
我先以詐死驚他,再用迷神手段惑他,配合佛經內容,由不得他不中招。
廣秀撲倒在地,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雙手在身上身下胡亂抓撓,僧袍扯得粉碎,把皮膚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血檁子,不停慘叫,“佛祖饒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稍等了幾分鐘,見差不多了,這才抓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揪到面前,厲聲道:“吾乃無間獄夜叉,世尊地藏有話問你,如實回復,可消你業障,不受無間獄之苦。說,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什么出身,為什么要吃人?”
廣秀哆哆嗦嗦地道:“我叫劉滿豐,門頭溝人,家里祖傳的陰陽先生買賣,前些年不讓搞這些,窮得吃不上飯,便跟幾個兄弟在街面上胡混,跟一幫子胡同竄子打群架的時候,被人一磚頭給砸破了腦袋,當場就咽了氣,本來都要拉去化了,突然來了一位大師,說我與他有緣,就施法讓我活了過來。活過來之后,我就必須得定期吃些人的血肉,要不然身體就會腐爛。”
我問:“那個大師是什么人,現在哪里?”
廣秀道:“他就是靈吉寺的主持廣慧大師,剛被武警給抓走了。”
我問:“以他的本事,能讓武警抓走?”
廣秀道:“我不知道啊,他沒反抗,特別配合,只說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可能是舍不得經營了這么多年的家業,不愿意跟公家撕破臉動手,所以才不反抗。”
我問:“他也吃人嗎?”
廣秀顫聲道:“吃的。怎么吃人,還是他教我的,后來就都是我做好了拿給大家吃。”
我問:“除了你和廣慧,還有誰一起吃?”
廣秀道:“還有我拜把的兄弟陶明亮。”
我心里就是一動,問:“陶明亮也是死后復活嗎?”
廣秀回答:“不是,當初廣慧要復活我,需要借親近生人的壽,亮子跟我要好,就把壽借了給我,可他自己沒了壽活不過三年,廣慧大師拿了五萬塊錢,指點他去金城找一個叫葛修的買了壽命,只是這買的壽命不穩定,不僅要定期去金城續命,還得跟我一樣吃些人的血肉才能維持得好。”
我問:“除了吃人之外,廣慧還要你們做過什么?”
廣秀答道:“只是要我們交錢供奉他,我們兄弟幾個賺的錢,倒有一半都交給了他。”
我問:“你們就這么老老實實地給他交錢交這么多年?”
廣秀道:“廣慧的法術厲害,我們親眼看到他顯化光相,飛天遁地,召喚夜叉鬼掏人心肝,我們哪敢違抗他?更何況,他也不白要我們的錢,要是沒有他的指點,我們幾個現在都還只是街面混子,哪可能做得如此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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