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佐藤次郎來說,低伏做小沒問題,向強者無限諂媚是他們的民族天性。
可被劫了壽那是絕對不可能忍。
他背后畢竟還有陰陽寮和外務省,甚至還有美國情報局,足可以同地仙府斗一斗。
我斷定,他只要脫離我的控制,就會立刻出賣我。
但這正是我的目的。
劫壽成功,接下來應該以一場華麗的演出來謝幕,以便給對方留下關于地仙府足夠深刻的記憶。
佐藤次郎沒讓我等太久。
五輛涂成黑色的商務車悄然停在距離倉庫約兩百米外的街角。
全副武裝,身穿城市迷彩作戰服的蒙面人,快速跳下車,分成不同的戰斗小組,緊貼著街邊建筑外墻,向倉庫方向快速推進。
雖然對士兵作戰的模式不太懂,但我見過金三角的軍隊,簡單從動作上做個比較,就可以判斷出,眼前這支沒有帶任何標識的隊伍,遠比金三角軍隊要精銳得多,絕對不可能是指定暴力團伙的打手。
軍隊作戰,殺伐煞氣盈滿,可克一切邪孽妖異。
術士再強,也不能正面硬扛。
我沒有發動倉庫里的設置。
借著黑暗陰影掩護,悄悄潛到車子附近。
車旁有士兵警戒。
我輕而易舉地繞過他們,鉆進車底,用手雷做了個簡單的絆發。
每輛車都裝了一個。
沿街突進的隊伍破門沖進倉庫,但沒用多長時間,就退了出來,迅速返回車上。
車子旋即發動。
轟轟炸響聲中,手雷觸發,炸穿了油箱,引發更大的爆炸。
車子在爆起的烈焰中翻滾上天。
車內士兵好像破麻袋一樣從破爛的車窗里被甩出來摔到地上,好一些的全身著燒,倒霉一些的落地就殘缺不全。
小半條街都被烈焰和尸體鋪滿。
半個人摔到了我潛伏位置的前方,只有上半截,沒有下半截,蠕動著發出慘叫。
我伸手扯下他的面罩。
高鼻深目,這是個白人。
拉開領口,脖子上掛著個長條的小金屬牌,全是外文字母,我一個都不認識。
“help……”
那人呻吟著向我伸出手。
可惜我沒上過學,又沒專門學過英語,所以聽不懂他在求助。
我扯下金屬牌,貼心地幫他把領口掩好,面罩蒙嚴,安慰地拍了他一把,順手拿走了他身上掛著的步槍手雷和匕首,然后借著黑暗掩護潛行離開。
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閃著燈的警車急急趕來。
來得這么快,說明他們就在附近待命,等這幫士兵完成任務后,便立刻上來收拾殘局。
我沒答理這些當地警察,轉過一條街,偷了輛停在街邊的轎車,直奔黑龍會本部。
佐藤次郎已經把他被地仙府綁架劫壽的消息傳出去,那么他也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我開車來到黑龍會本部,將車遠遠停下。
黑龍會本部燈火通明。
門口聚著大量底層打手,正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
我順著后墻翻進院內,向佐藤次郎所在方位潛行,每隔千米便點上一炷香,配合之前做的布置,便有白霧夾著淡淡香煙彌漫開來。
路上遇到巡邏的黑龍會會員,便悄悄捉了一個走在最后的,用傀儡術控制了,帶著一起來到正廳,把這傀儡放到樹叢里潛伏,我則翻上房頂,向下偷窺。
這些天見過的黑龍會的高層盡都聚集屋內。
正廳前的空地上,更是站滿了穿著黑西裝的骨干會員。
佐藤次郎跪坐在正廳中央的地板上,聲嘶力竭地揮拳吼道:“諸君,這是我黑龍會生死存亡之際,我們必須團結一心應對來自鷲峰會和他們背后力量的侵略,外務省國情局已經同意支持我們全力開戰,掃平鷲峰會,揪出他們背后的支持者,陰陽寮的神官們將為我們提供庇護和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