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道:“句句屬實。我原本是廣西仙真道的經師,大軍進攻廣西的時候,國軍擋不住,就給我們這些地方上燒香的許愿,讓我們出人出力幫著對抗大軍。戰敗之后,我們害怕被大軍清算,就跟敗軍一路撤退,本來是想往云貴那邊去的,結果沒跑出去,讓大軍給圍了。我們這一伙人跟著百十個敗兵逃出包圍圈后,就直接往越南這邊跑,越境當了土匪。后來越南這邊剿匪,我們又一路往老撾柬甫寨跑,人死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我跟幾個師兄弟,靠著法術和江湖技傍身,才算勉強活下來。后來紅色高棉占了柬甫寨,我們呆不下去,只好又往回跑,一氣跑回越南,正好碰上附近真仙廟的廟祝重病,我們兄弟幫忙治好了病,他收留了我們,百年之后,讓我繼續了真仙廟。這么多年東逃西竄,保命都來不及,哪有那個功夫聯絡地仙府?”
我斜眼瞧著他,說:“既然沒有關系,你怎么知道妙玄仙尊的事情?為什么一聽我提妙玄仙尊就想逃跑?”
中年道士道:“我以為你是地仙府的人。幾年前有個叫福勝的道士找到真仙廟,自稱是地仙府的真人,說是國內氣候發生變化,想要召集當年逃出國的各會道門道友,舉行大會,共謀返回國內,重建基業的大事。妙玄仙尊把仙基生口分等這事,就是福勝道士告訴我的。他用這個理由勸我參與大事。我都多大年紀了,只想安安穩穩的修行過日子,不愿意去參與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嘴上答應,還收了福勝道士給的一筆錢,但過后卻沒有按約定去新加坡參加那場大會。我以為你是地仙府派來找舊賬的。地仙府這些年在東南來一帶聲勢著實不小,我如今師兄弟都死光,只剩下孤身一人,哪敢跟他們為敵?”
我問:“那你又怎么跟越軍扯上關系了?”
中年道士道:“福勝道士提了那事后,我不免動了心思。我是修長生的,也需要生口,國內的人不好往這邊弄,可華裔卻是不缺。越南這邊一直對華裔不放心,想要把他們趕盡殺絕。我便自稱能夠用人祭煉神將,可以派去國內占山占水,驅趕邊境生口,還給他們演示了一下神將的厲害。他們便相信了,便設套將那些想逃出的華裔抓來給我祭煉神將。其實,我找越軍,尋生口煉長生是一方面,也是想托庇越軍,躲開地仙府。”
我點了點頭說:“這樣啊。本來你要是跟妙玄仙尊有關系,我還想著留你一命,帶我去找妙玄仙尊,可你既然跟地仙府一點也不熟,想是也不知道妙玄仙尊的事情,那就沒有留下你的理由,看在你也是茅山外門弟子,跟我正道大脈有那么點關系,你自裁吧。”
中年道士忙道:“我雖然跟地仙府不熟,但那個福勝道士卻是妙玄仙尊弟子,當初為了拉攏我,除了給我拿錢外,還特意留給我一個可以聯系妙玄仙尊的法子。他說只要使用這個法子,遇到危難隨時可以向妙玄仙尊求助,妙玄仙尊便可以降下分身來救我。真人你要是肯放我一條生路,我就把這個法子告訴你。”
我思忖片刻,看了看羅英才和朱燦榮,道:“好,告訴我這個法子,我放你一條生路。”
中年道士也看向朱燦榮,道:“你得保證我能安然無恙地離開,他們也不能對我動手。”
我說:“他要靠我治病,自然是要聽我的。我答應你這個要求了。”
中年道士卻又道:“你得發誓。要是違背誓,必經魔考!”
我微微一笑,道:“我惠念恩在此向三清起誓,若是……你叫什么?”
中年道士道:“我叫吳自然。”
我點了點頭,繼續道:“若是吳自然將聯系妙玄仙尊的法子告訴我,我保他安然無恙離開,不許任何人傷害他。要是違背誓,令我必經魔考而死,永世不得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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