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慘叫了一聲,旋即一扭頭,張嘴去咬那炸藥包上的拉弦。
但旁邊的警察已經反過來,好幾個人奮不顧身上地猛撲上去,將那女人壓在地上,控制手腳的,控制手腳,搶炸藥包的搶炸藥包,忙做一團。
周圍更多警察旋即沖上去,將那些瘋狂反抗的一元道眾重新控制住。
舉炸藥包的女人被拷了雙手,又拿繩子五花大綁,這才被從地上拉起來。
她昂起頭,披頭散發,滿臉血污,形如鬼魅,卻哈哈大笑,瘋狂叫道:“羅清上真在上,你們這些無信的魔鬼,必將在末日來臨時遭到天譴,全家都不得好死。末日,末日就要來了,哈哈哈,你們誰都別想逃掉,全都得死,哈哈哈,羅清上真不會放過你們的,哈哈哈……”
旁邊的警察厲聲呵斥“閉嘴”,但她卻依舊瘋狂大笑不止,哪怕連挨了好幾計,也不能住嘴,甚至還以更大的聲音念誦起來,“吾觀三界濁浪,九幽沸鼎。天河倒懸之日,地脈崩摧之時,非清虛者難逃劫數。爾等愚氓執泥色相,豈見東海龍王吐息化云,西岳龜蛇鱗甲生苔?五瘟使者已布九曲黃泉陣,凡不信吾三皈五戒者,當見臍中涌黑水,七竅生青萍。今吾為三界之師,凡背吾真道者,任爾輩分大通悟,亦難逃四海龍王嚼骨刀。丁丑水滔天,皇皇諸世亡,唯持吾畫像者踏浪如履青磚,余者皆作無間水鬼,永世困于水底淤泥之中……”
我心里一動,一步從房頂走下,落到那女人面前,問:“這段內容是誰教給你的……”
那女人死死盯著我,繼續大聲道:“真空非空,清靜非靜。吾在混元一炁中等候,看這八萬四千蛟龍,如何吞盡天下無信之人……哈哈哈……”
我又問:“丁丑水滔天,皇皇諸世亡,那你們呢,憑什么可以得赦免?連根基都維持不住,羅清上真不會庇護你們這些無用之輩。”
那女人不笑了,瞪著血紅的眼睛,怒視著我,吼叫道:“我們會奉羅清上真法旨,定教那無信之人付出代價,羅清上真一定會庇護我們,一定會庇護我們……”
我說:“你們馬上就要死了,羅清上真在哪里?你們沒用處了,羅清上真已經拋棄你們了。”
那女人憤怒了,拼命向前伸腦袋,想要離我更近一些,以至于把脖子都抻得青筋爆起,道:“我們是羅清上真欽定的引蛟人,他不會拋棄我們。天時一到,仙門大開,蛟走水化龍,我們個個都是功臣,都可以去無真上清仙境享福,而你們都會被末日大水淹死,你,你,你,你,還有你……”
她兩眼充血,轉著腦袋,挨個把身前的警察看過去,最后才狂叫道:“你們誰都逃不掉,自己會死,家里人都會死,不信羅清上真的都活不成!”
旁邊按著她的警察大怒,抬手就要打她。
我擺手阻止,示意他不要亂動,繼續問:“到時候你們打算怎么引蛟?要是引錯了,害羅清上真謀劃落空,他肯定不會讓你們進無真上清仙境。”
那女人驕傲地道:“我們都是羅清上真弟子,早就得了上真仙法,隨時可以接到上真的法旨,到時上真自然會引導我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犯錯。羅清上真是宇宙間唯一真神,他無所不能,無所不至,無處不在!”
潘人杰湊了過來,問:“惠道長,這女人燒香燒魔怔了,說不出什么正經話,必須得好好審才行,你想知道什么,告訴我,等帶回去審出來轉告你。”
我擺手說:“不用了,我已經知道我想知道的了。你把她們這些人帶回去之后,無論審出什么,都正常向上匯報吧,我不會干涉。”
潘人杰一聽大喜,道:“惠道長,那你回去也不好跟趙主任報告吧,不如等回頭我弄個匯報,給你一份交給趙主任,我們這邊走正常渠道向上報告。”
這就是想跟我統一一下口徑,省得往上報告的時候出現矛盾偏差,同時也可以把我和他們的功勞明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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