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堵墻,兩邊人各說各的。
李寓興真跟那得了癔癥一般,每隔一會兒就會叫疤狼一遍,聲音時大時小。
疤狼醒了睡,睡了醒,有一句沒一句陪聊,情緒穩定,忠心耿耿。
堂屋的幾人根本睡不著,干脆也不睡了,坐到一起聊天閑扯,最后干脆拉開桌子打起牌來。
看熟練程度,想是每晚都如此。
以至于一群精壯漢子在個個面虛眼窩陷眼圈黑,倒像是被酒色淘空了一般。
我在外面看了一氣,發覺他們都沒有提到有天理盟成員跑去三脈堂開張現場搗亂這檔子事。
那兩個天理盟成員當然是假的。
開張之前,我特意安排讓文小敏做這么一場戲,為的就是給接下來做事做鋪墊。
可都這么多天了,李寓興這邊居然一直不知道這事。
要么是他躲在這里,徹底不跟外界聯系,所以不知道,要么就是他跟外界聯絡的渠道出了問題,這件事沒人告訴他。
如果是前者,那么這人的膽氣就已經喪盡,沒有利用價值了。
如果是后者,則說明他身邊出了內鬼,他躲在這里看似隱秘,實則早就被有心人盯上,性命已經掌握在他人手中。
無論哪一個可能,都充分說明了李寓興的怯懦和無能。
我略一思忖,翻窗進入臥室。
疤狼大吃一驚,猛地站起來,舉槍便打,同時張嘴就想喊人。
但無論是槍還是他,都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床上的李寓興終于安靜下來。
疤狼嘴巴開合,發不出半點聲音,手上的槍也扣不動扳機,不由驚恐萬分,一轉身便撲得臥室房門,打算撞門而出。
我一步上前,來到他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拎回來,放到李寓興床邊,低聲道:“別慌,是我。”
疤狼眼睛瞪得老大,看清是我,不由驚喜萬分,嘴巴快速開合不停,然后意識到自己發不出聲音,便趕緊停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可憐巴巴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