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快找到了紙鶴。
它就停在天理盟高層議事那間正屋的后檐上。
下方是個小門。
門外守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槍手。
我便讓疤狼先藏在樹叢里,自己找了個視線死角,順著外墻爬到屋頂,再順著屋頂爬到紙鶴所在位置,鉆進屋里。
李寓興就被關在這里。
坐在空蕩蕩的小屋正中央,五花大綁,帶著手銬腳鐐,圍了六個人。
其中四個人站在四個屋角,不錯眼地盯著李寓興。
另有兩個穿著袍子的術士,一個像模像樣地在那里喃喃念經,一個則圍著李寓興不停轉圈,一邊轉,一邊往地上灑米粉,已經灑了厚厚一層。
我再轉到前面正屋會議室。
這里已經聚了好些人。
蔣化誠就坐在以往陳義福坐的位置上。
這是盟主的位置,本來他是沒有資格坐的,現在大模大樣地坐上去,野心昭然若揭。
要是放以往,各盟會的會長少不得要冷嘲熱諷幾句,可現在內憂外患,各家都壓力巨大,蔣化誠又是他們請回來了,對于他這種僭越行徑,眾人就只當沒看到。
我觀察片刻,點了三炷香,一炷插在正屋會議室的房梁上,一炷插在關押李寓興的房梁上,還有一炷則籠在袖子里,在關李寓興的屋頂稍等片刻,待煙氣散開,方才離開房子,找到躲在樹叢里的疤狼,領著他來到房前。
一眾槍手木然看著我們,毫無反應。
我從他們中間穿過,來到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屋里便傳來警惕的聲音,“干什么?”
我說:“蔣爺讓把人帶過去。”
屋里人道:“不是說等開會之后再帶嗎?”
我說:“計劃有變,要先當眾把李寓興的罪名定下來。”
腳步聲響起,在門后停止。
我抬手一拳,無聲無息打穿房頂,正打在門后那人胸口。
那人身子一軟就要倒地。
我化拳為掌抓住他衣襟,跟著左手推門而入。
被我穿山打牛一拳打死的倒霉蛋是那兩個術士之一,身上臉上還沾著大量米粉,眼睛瞪得老大,透著迷茫。
坐在地上念經的那個術士正扭頭往門口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