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果斷,你這和尚有點意思。”
我大笑,一步踏出,邁到金身和尚視線死角,刺刀自袖口滑出,往前一探,便刺在金身和尚的肋下。
鏘的一聲大響,火星四射。
這一擊,竟真的好像刺在鋼鐵上一般,只在金身和尚的皮膚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白點。
金身和尚側身探掌,手中鎖鏈向我頭上罩過來。
我斜踏一步,躲過鎖鏈,再入視線死角,舉刀刺中金身和尚咽喉。
這一擊得手,我沒有做任何停留,旋即撤刀邁步,連續進入視線死角出刀,呼吸之間,連踏八步,恰好圍著金身和尚轉了一圈,回到初始位置,間中連出八刀,每一刀皆中要害,卻沒有一刀能夠建功。
金身和尚原地轉了一圈,也沒能追上我,生受了我幾刀后,突然將手上鎖鏈往空中一拋,轉身撒腿就往金堂跑。
鎖鏈挾著閃爍金光,向我頭上落下。
我凝視鎖鏈,看準軌跡,刺刀挑出,正挑在鎖鏈間中位置。
鎖鏈便好像被挑中七寸的長蛇般輕趴趴地落到刀尖上,輕輕晃動,發出叮當作響。
這鎖鏈卻是真實存在的金屬鏈子,而不是經文所化。
金身和尚那一招看著唬人,其實不過是障眼法,讓人以為他手中的鎖鏈是經文法術所化。
經文化鎖鏈是真正的大神通,外人看足夠眩目,內行看足夠震驚,無論內行外行見到這一幕,驚訝之余,少不得會自覺心里沒底,一口氣趕不上來,也就沒有招惹他的勇氣。
不過,這種招術對于精通外道三十六術,裝神弄鬼經驗豐富的我來說,毫無意義。
我笑了笑,將鎖鏈往地上一拋,舉著刺刀便追金身和尚。
金身和尚越靠近金堂,速度便越快,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道灰影,嗖然沖到金堂近前,拳腳齊出,把那幾個被我迷了神智,正在撞墻撞柱子的僧人打翻在地,然后毫不猶豫地沖進了熊熊燃燒的金堂,便在門口轉身,無視畢畢剝剝落下的碎火,對我說:“有膽量便進來尋我,沒膽量就跑吧,有多遠跑多遠,這金堂火再大,我也能將它維持到天亮。等到日出的時候,你們就會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蠢事,而你們剩下的唯一選擇就是趁著沒被捉到,好好享受一下進入倒計時的人生。”
我大笑,將刺刀收歸袖內,大踏步向金堂門口闖過去。
金身和尚沒料到我居然真敢上前,臉色一緊,立刻轉身鉆進了已經化為一片火海的金堂內。
我站到了金堂門口。
金身和尚沒有躲藏,而是正大光明地站在屋地中央,手中多了一柄武士刀,倒拖著刀尖點地,殺氣騰騰。
細碎的火苗伴著焦炭黑灰,如雨般紛紛落下,落地哪里,便化為一團新的火焰,可落到金身和尚身上的,卻是立刻熄滅,甚至都沒能染些灰點。
我袖著雙手,抄在身前,既不動作,也不說話,只笑吟吟地凝視著金身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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