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翠姑姑是上過戰場的人,她身上帶著一股子肅殺之氣,雖然不像顧祁川那么強勢壓人,卻也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沈安榮什么時候被人如此呵斥過?
她先是被玉翠姑姑嚇了一跳,本能地退后了半步,但又覺得自己太慫了,立刻站直了身體,指著玉翠姑姑大罵,“你是什么東西,不過是將軍府的一個下人,也敢在我丞相府耀武揚威。”
“沈阿梨是我丞相府的小姐,我作為丞相府的嫡長姐教訓一下嫡妹有何不可,今日我非要打她,我看誰攔得住。”
崔月薇急忙上前去拉沈安榮的手,這會兒沈安榮脾氣正在頭上。
“娘,若是不管教一下這個小賤人,她從咱們丞相府出去還不知道要囂張成什么樣子,到時候丟的可不光是她自己的臉,還有咱們丞相府的顏面。”
沈安榮說著又上前一步。
玉翠姑姑正要攔著,阿梨抬手拉住玉翠姑姑的胳膊,讓她站在自己身后。
沈安榮以為自己成功拿捏了阿梨,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朝阿梨的臉上打過去。
這一巴掌她卯足了勁。
若是真打在阿梨臉上,她那鋒利的指甲就能劃破阿梨的臉頰。
噗!
一聲慘叫,沈安榮疼得幾乎站不穩。
她震驚地看著阿梨,此時阿梨兩手空空,剛剛她拿在手里的簪子直接穿透了沈安榮的手掌。
“沈阿梨,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傷我,我要殺了你。”
鮮血順著沈安榮的手不斷地往外涌,不過片刻就已經濕了她的衣裳。
崔月薇被嚇壞了,她急忙上前,“安榮你怎么樣?阿梨你太過分了,你怎么可以傷害自己的長姐?”
“母親果然是不講理的,要么就是沒帶眼睛,你看不到剛剛是她要打我巴掌嗎?”
“從我進府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長姐見面就要打我,連個理由都不給。”
“我不過是拿著自己的簪子想重新戴一下,湊巧,長姐一巴掌打中了簪子,我都沒有嫌棄長姐將我的簪子弄臟。”
“母親怎么還怪上我了?”
阿梨的話說得風輕云淡,她眸光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戲謔的笑意,看著崔月薇和已經因為疼痛跌坐在地上的沈安榮。
“阿梨,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這樣做真的不怕傷了一家人的情分嗎?”
阿梨輕笑出聲,她彎腰低聲在崔月薇耳邊說道,“母親就是喜歡開玩笑,咱們之間怎么能算是一家人。”
“咱們是仇人,不共戴天的那種。”
說完她站直了身子,“母親還是快些帶長姐去給大夫瞧瞧,若不然手筋真的斷了,她以后莫說是彈琴書畫,怕是連正常握筷都做不到。”
崔月薇急忙招呼人把沈安榮帶走,她回頭深深地看了阿梨一眼,眸底滿是恨意。
阿梨唇角只勾著冷笑,一未發,轉身緩步回了房間。
玉翠姑姑和滿江、平七等人交換了一下目光。
眾人心里對這位主母越發認可了。
原本他們以為阿梨是個性子柔弱的菟絲花,結果沒想到是朵帶刺的嬌花!
這股狠辣勁兒跟他們將軍簡直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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