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教授以為他聽錯了,就掏掏耳朵,“您說讓誰走?”
“姜芫。”
孫教授笑了,“昨天那點事不至于,我們海嶼還沒那么小心眼兒。再說了,她可是國寶級的人才,要是真有什么閃失,我就算賠上這條老命……”
“難道您愿意為她賠了一世英名?孫教授,實話告訴您,她是我前妻,現在又跟兩個男人牽扯不清,我厭惡她,不想跟她共事。”
孫教授石化在那里,老天爺,這么大的八卦怎么沒有人告訴他?
可這是家事,帶到工作中真的好嗎?
姜芫把吵架的兩個男人扔在那兒,自己走進辦公室。
修復室男人居多,且平均年齡40以上,早上一大幫老爺們兒抱著茶杯嘮嗑兒,平日里姜芫是很難融入的,今天看到她后竟集體閉嘴。
姜芫知道一定在說自己的笑話,她假裝不知道。
沒一會兒,孫教授就讓她去他辦公室。
一進去,孫教授親自給她倒茶,臉上一直掛著僵硬笑容。
姜芫知道一定有事,就靜靜等著。
孫教授自己喝了口水,醞釀情緒,“姜老師呀,身體怎么樣?”
姜芫忙說:“挺好的,我沒事。”
“怎么會沒事呢?你可是我們的國寶,葉館長再三叮囑我要照顧好他的小師妹。聽話,回去休息幾天,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姜芫又不是傻子,能聽出來話里驅趕的意思。
但她還有些不甘心,“如果我休息,誰來接手那批金夏瓷器?”
“很快就有懂金夏文的教授過來,到時候負責復刻的,翻譯的,修復的,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也就是要卸磨殺驢。
她不由想到那些已經修復好的瓷器,都像是她的孩子,她很想見證它們重見天日再現光彩。
可現在一切都跟她無關了。
她勉強一笑:“好,那我立刻就走。”
孫教授抬起手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姜芫出來后就去交接,她知道所謂的休息是沒有期限的。
見她把手頭的工作都交接給了鄧楊,大家都很疑惑。
鄧楊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姜老師,今早我聽到周觀塵跟孫教授說你不檢點,讓趕走你。”
果然,這個王八蛋!
不過是她昨天沒給白抒情臉,他就這么對付自己,而且還是用這種蕩婦羞辱。
有那么一瞬,姜芫想去問問他,憑什么以權謀私。
但她還是壓住了。
她幾乎都能想到他會說什么,無非跟醫院里說的一樣,自己把那兩兄弟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不去給被人增加笑料和話題。
無所謂了,反正華國地大物博人才輩出,少她一個也一樣轉。
她正好可以好好照顧棉棉,有時候想要兼顧孩子和事業,確實很累。
可心里還是很不舒服呀。
鄧楊氣不過,上次他被迫壓力放棄了支持姜芫,一直心懷愧疚,這次一定不能再懦弱了。
“姜老師,我聯系一下眾人,去找孫教授要個說法,憑什么他們萬寶齋的人可以在這里指手畫腳。”
姜芫輕輕搖頭。
她看向那些同事,都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誰不是明哲保身呀。
再說了,她一個二十多的年輕女人當他們的上司,也不見得他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