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絕望,想要罵人,可一張嘴就冒血。
她忍痛起來,站在了門口,想要打開門。
門被從外面鎖住了,她用力拍了拍,都沒有人理會。
她想要大喊,想要鬧,剛才警察還來過,她只要鬧出聲音一定會有人來的。
她太高看自己了,她現在走路都很困難,手掌拍在門上只是一聲悶響。
她絕望的抱住了腦袋。
不行,她不能這么死了,得想個辦法。
白抒情挪回到床上,她看著自己涂畫的那張紙,忽然眼前一亮。
姜芫,孩子,姜芫的孩子是周觀塵的。
她可以用這個威脅姜芫,把自己放出去。
可要怎么聯系上姜芫呢?她的手機沒了,護士進不來。
正想著,門那兒忽然傳來了響動,她忙回頭看,竟然是駿駿。
以前每次看到這個孩子她都討厭的要命,這次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想要沖過去,可身體不行,就發出嗚嗚的聲音。
駿駿一點都不害怕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慢慢走近后,仰頭看著她。
白抒情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歪歪扭扭在紙上寫下“救我,否則我把你女兒是周觀塵的事說出去”,然后塞給了駿駿。
然后,她在紙上寫下,“給姜芫”三個字。
駿駿雖然小,但他也認識不少字,但白抒情還是無法確定他會不會認識“姜芫”這兩個。
她拼命比劃著,還嗚嗚發出能聽的聲音,企圖讓駿駿懂。
男孩兒瞪著烏黑的眼珠子看她,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
白抒情都要氣死了,狠狠捏了他胳膊一下。
小孩兒皺皺眉,終于點頭。
白抒情終于松了一口氣,立刻感覺到眼前發花。
她掙扎著上床,躺下,閉上了眼睛。
駿駿走過去,低頭看著她惡鬼一樣的臉。
他又去看她的手,她上次割腕還有疤留著,很清晰。
她跟他說過,這個地方淺淺割一下不會死,要用力,要血流的夠快夠多。
駿駿很好奇,真的是那樣嗎?
……
白抒情死了,死于割腕自殺。
周觀塵接到消息后立刻去了病房,滿屋的血腥味,整張床都染成了紅色。
她躺在那兒,身體因為失血過多呈現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死。
周觀塵也不信白抒情這種人會真自殺的,剛才不還想法設法要活命嗎?
他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傷口,一共割了四五刀,明顯的力量不足。
這個病房從他走后,只有駿駿來過……
周觀塵沒讓別人進來,自己親自清理了現場后,直接要把白抒情送火葬場。
他帶過來駿駿,垂眸看著他袖口的血跡,臉色繃了繃,卻沒說什么。
他把這身衣服給脫下來,換上了一身黑色喪服,然后把衣服交給保鏢,“駿駿媽媽深愛孩子,就一起燒掉衣服算是對她的一種陪伴吧。”
駿駿看著保鏢要走,想起白抒情寫給他的紙條還是衣服口袋里,就喊了聲“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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