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裴寂才回來。
他先去洗澡,把沾染著臟污的黑色襯衣扔到了垃圾桶里。
時間太晚他沒去打擾姜芫,去客房湊合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姜芫并沒有起來吃早飯。
他以為她生病了,就去她臥室看。
她抱著被子睡得正香,額頭溫溫的,也沒有生病。
他輕聲把人叫起來,“該去上班了。”
姜芫睜開惺忪的睡眼,“不上班。”
“今天休息?”他很疑惑,姜芫這樣的工作狂怎么可能在不是休息日的時候休息呢?
姜芫又翻了個身,沒理他。
他不由想起昨天事情來,趕緊解釋。
“昨天有點重要的事情去處理,對不起呀,沒去接你。”
姜芫背對著他說:“是昨天早上秦忱找你單獨說的事?”
他一愣,隨即解釋,“當然不是,我跟她沒什么好說的。”
“不是還有孩子嗎?”
裴寂以為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跟秦忱的談話內容,就說道:“她是想要我幫著管管駿駿……”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的。”
她越是這樣輕描淡寫表示不在意,裴寂的心里越是沒底。
“還有,她拉了我一下,我很快就推開了,沒讓她的手在我胳膊上停留超過3秒。”
姜芫笑起來,“你還計數呀?”
“沒有……姜芫,你不痛快就說出來。”
“沒有不痛快,他們都在傳你們抱了,我壓根就沒相信,我還是很信你人品的。”
裴寂心落在肚子里的同時,又微微感覺到失望。
難道不該很憤怒嗎?不管信不信,起碼當時該打電話質問自己的。
他這么想也這么問了,姜芫轉身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你怎么沒打電話跟我解釋?是覺得我不知道,所以沒必要嗎?”
裴寂:……
過了會兒,他就替她拿衣服,“起來吧,再不梳洗就遲到了。”
姜芫越發的不耐煩,“剛才不是說了嗎?從今天開始,都不用上班了。”
他更疑惑了,“怎么回事?”
“拜你的秦忱……”
他皺眉打斷,“不是我的。”
“哦,那拜秦忱所賜,我被文修院邊緣化了。”
裴寂聽完她的話,立刻火大,“我去找她算賬。”
“不許去!”姜芫提高了聲音,“說不定她巴不得你去找她呢,別自投羅網,這點小事還不值得你出賣色相。”
她的話挺刺,裴寂忽略掉,耐著性子說:“你受了欺負我是去替你討公道。”
姜芫看著他的臉,昨天他和秦忱單獨說話、秦忱故意挑釁、以及她被眾人排擠這許許多多的氣和委屈都碰撞在一起。
“討公道?你怎么討?跟她說你答應給她孩子做父親回到她身邊然后讓她放過我讓我重新回國博?”
他也來了氣,“為什么你覺得我非要低聲下氣地去求她?”
“那你要怎么做?讓她家破產嗎?”
“我……說白了,你是嫌棄我沒本事沒能力嗎?”
姜芫真沒這個意思,而且這些話也不是她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