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裴寂正放下手里的早餐袋,準備離開。
姜芫忙去追,可她發了一夜燒身體虛弱,剛走兩步就眼前一黑--
等再醒來她發現已經躺在床上,手上扎了針,額頭也貼著退燒貼。
守在床邊的李姐看到她睜開眼睛挺高興,“棉棉媽媽,現在感覺怎么樣,還難受嗎?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姜芫哪里顧上這些,她抓住李姐的手,“裴寂呢?他人呢?”
李姐忙把她的手摁住不讓亂動,“別動,針會回血的。先生他在外面,喂棉棉吃飯。”
聽到他沒走,姜芫這才放下心。
對呀,他們還有棉棉,縱然他不要她,也會要棉棉。
只要他肯留下,她有的是時間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想到這些,她徹底放松下來,人又沉沉睡過去。
姜芫這一病就是兩天,這期間里都是李姐和趙姐輪流照顧她,裴寂并未露面。
但只要她一清醒就問他在哪里,聽到他在照顧棉棉她才安心。
兩個姐倒是會安慰她,說怕傳染所以不來看她,姜芫也是一笑而過,她知道他惱了她,不理她。
兩天后,她終于不反復發燒了,只是病去如抽絲,人還是很虛弱。
趙姐又端來白粥,姜芫舉起雙手,“我都要吃吐了,現在我好了能吃點肉嗎?還有我要去餐廳吃飯。”
她想要去看裴寂,山不就她,她去就山好了。
趙姐無奈,“好,我去給你煮牛肉羹,再弄點小菜。”
姜芫還想去洗澡,可一動就頭暈眼花,最后只好放棄了。
簡單收拾了下去了小餐廳,就看到男人在料理臺那兒忙碌,他黑色襯衫扎在褲腰里,從后面看腰細臀翹,腿也格外長。
姜芫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真是餓了。
掠了掠頭發,她走到他身后,正猶豫著要不要抱上去,他忽然轉過身來。
姜芫忙退后,還有些酸澀的眸子一紅--
可還沒等她張嘴,男人已經繞開她,把一碗生滾牛肉羹放在餐桌上。
姜芫跟過去,“裴……”
裴寂再次轉身,又回到料理臺前,動手切小黃瓜。
“裴寂。”姜芫小聲喊他。
他不理,轉身去拿盤子。
姜芫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心里委屈死了。
這段時間裴寂對她太好了,她像是個被蜜糖喂習慣的孩子,冷不丁地給塞黃連,哪里受得了。
她跟在他身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腰側的襯衫。
“裴寂,你理理我。”
裴寂拿著盤子的手一緊,手背的青筋凸顯。
他把盤子放下,冷冷道:“什么事?”
她剛想要道歉,可看到他冷硬的側臉一下就沒了勇氣,決定試試他還關心不關心自己。
“裴寂,我頭好疼。”
“頭疼就回房間去躺著。”
“可我好餓。”
“那就去吃飯。”
“裴寂……”
她不是個會撒嬌的人,就說這些話已經掏空了所有腦細胞。
但裴寂還是不為所動。
他把灶火關上,人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