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不相信這個醫生,就打電話把盛懷叫來。
盛懷在電話里已經知道了一切,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看到黑眸沉沉滿身殺氣的男人,他還是嚇住沒動。
甚至連那個光禿禿的大燈泡他都不敢調侃了。
裴寂本身就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只是他收斂殺氣,但到底一個殺手的殺氣跟一個帝王的事不一樣的。
盛懷有點想給他跪。
看到他,床上正襟危坐的男人神色有點緩和,“國師,你來了。”
國師……
盛懷不由看向姜芫,姜芫無奈的沖他搖頭。
盛懷只好硬著頭皮上,“王,您還好吧?”
他冷笑,“我好,好的很,給這毒婦弄到這古怪的地方來。”
說著,他看向國師,“怎么連你也穿這種古怪的衣服,難道你給曇珠收買了?”
盛懷也沒接觸過那個壁畫呀,就算姜芫給他簡單講了經過,可他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其中的人物,完全不知道這話怎么接。
“裴寂呀……”
“王,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來到了天石里的世界,這里跟我們的王朝不一樣,在這里你是裴寂我是姜芫,就連國師也有了新名字,叫盛懷。”
姜芫害怕他真被留下來當小白鼠研究,現在開始哄騙他。
既然他能把盛懷認成國師,那么相信他的概率要大些。
果然,裴寂看向盛懷,“她說的都是真的?”
盛懷到底是神經科醫生,很會迎合病人,“對對,王,您怎么能懷疑王后呢,你們可是夫妻呀。”
裴寂沉默不語,他多少是信了他們的話,而且這個世界他也不覺得陌生,對這房間里的電燈、沖水馬桶、空調沒覺得任何怪異,仿佛他用了好久。
而且曇珠這女人的態度也奇怪,他們走到后面已經是相看兩厭,她眼里總是帶著怨恨,可現在這女人卻滿是關心和愛慕,不過也可能是假的,這女人慣會裝。
姜芫出去,讓盛懷跟他瞎扯,哄著人接受現在的身份,不說孤王什么的。
裴寂也很聽盛懷……不,應該說萬目王應該很聽國師的話,承認了自己是裴寂的身份,只是對于他是姜芫的小白臉有些憤怒。
姜芫也顧不上解釋什么,去找那位醫生要辦手續離開。
那位醫生當然不放人,說要給裴寂做個測試。
姜芫知道必須有這么一場,也沒攔著。
醫生來到病房,只看了裴寂一眼,就腿腳發軟。
他心里默念是科學是科學,這才張開嘴,“你叫什么?”
裴寂的眼睛瞪大,剛想要訓斥,卻看到盛懷沖他使眼色。
他只好忍著屈辱,“裴寂。”
“那你妻子叫什么?”
“姜芫。”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裴寂忍得額頭青筋亂蹦,“沒工作。”
“沒工作?那你怎么生活?”
裴寂想要捏死這個小豆眼兒。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老婆養著。”
醫生點點頭,“真幸福,我也想給老婆養呀。”
他身后的助理看看裴寂的臉,又看看自己老師的地中海,心說您有一半頭發都跟人光頭沒法比,就別想吃軟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