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次產檢,姜芫是很緊張的。
頭一天晚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裴寂想去安慰兩句,卻被她一巴掌拍開。
“都是你,要不是那晚你非……我現在用得著……嗚嗚嗚。”
姜芫的眼淚跟硫酸一樣滴在裴寂心上,他抿著薄唇,把人抱在懷里。
“姜芫,你聽我說,無論發生什么我們都一起面對,你是媽媽,孩子在你肚子里,你肯定要比我更疼,可我更心疼你。”
他這一說,姜芫哭得更厲害了。
裴寂撫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
姜芫頭窩在他懷里,“你跟我說說話。”
裴寂不會甜蜜語,想了想,“要不光頭給你摸?”
說著,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頭上。
現在,算不上光頭了。
他頭上長出一寸寸的毛發,很硬,刺刺的,特別有手感。
“裴寂,要不你就別留長了,這么也挺好看的。”
他不說話,但給摸。
姜芫摸著摸著就睡著了。
他哭笑不得,不過好歹轉移了姜芫的注意力。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說實話,他心里的慌亂不比姜芫少。
孩子,他也沒多期待過,對他來說,能活著,跟姜芫在一起已經是很好了。
有了棉棉就是上天的恩賜,他這輩子已經滿足。
現在又來一個孩子他當然是開心的,可偏偏這個孩子成為他們現在最大的麻煩。
不能說孩子是麻煩,都是大人的錯誤造成的,姜芫說得對,都怪他。
在經歷過自己和萬目王的情感之后,裴寂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以后的任何事他都會聽姜芫的,遇到姜芫拿捏不準了,他再說話,且承擔起所有的后果。
第二天一早,他們差不多一起醒來。
姜芫還是懨懨的,梳洗后兩個人一起去看棉棉。
棉棉早上6點多就醒了,現在在玩球。
她最近喜歡一直重復的游戲,球扔給李姐,李姐再扔回來她再扔回去,就姜芫出去,差不多都扔了十幾次。
裴寂走過去,“爸爸陪你玩兒。”
棉棉很開心,但孩子太嫩,不知道老登的套路。
裴寂扔的每次都滾不到她腳下,需要她走兩步去拿。
一開始,她還能忍受,可第三次棉棉直接就哇哇大叫。
姜芫給逗樂了,“裴寂,你太壞了,別捉弄棉棉。”
李姐也為棉棉打抱不平,“就是,我們棉棉玩得好好的,上來就添亂。”
裴寂走過去一把抱起棉棉,“叫爸爸。”
棉棉傲嬌地皺起小鼻子,不看他。
“叫爸爸,爸爸帶你去動物園看猴子。”
棉棉去過一次動物園,印象深刻。
現在聽他說要去動物園,立刻捧著他的頭摸了下,“爸爸”。
裴寂:……
這孩子跟她媽媽一樣對自己的光頭有興趣,還喜歡上手兒。
不過能哄好老婆孩子,以后這個發型可以考慮。
棉棉忽然喊拉粑粑。
她比一般的孩子省心,才過了生日沒多久就可以自己蹲小馬桶,現在更是不肯在尿不濕里解決,說那樣屁屁臭,非要自己蹲馬桶。
她蹲馬桶需要手里拿個小玩具玩兒,還需要大人在旁邊聽她叭叭兒,反正也不知道說啥,話忒多。
裴寂要幫她脫褲褲,小丫頭拒絕,“要媽媽。”
裴寂有點受傷,“不喜歡爸爸了?”
“要媽媽。”小姑娘又是脆脆的。
姜芫給他解釋,“是因為你是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