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冰瞪了他一眼,“少安排我,她都絕癥了,怎么娶。”
“忘記了,那帶她看病吧。”
飛機一落地,云猜沒看到兒子先看到了醫生。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后,一臉的凝重。
云猜了然,“我放棄治療,您只說我還能活多久就行了。”
醫生皺起眉頭看著她。
季如冰冷冷道:“沒事兒,您有什么當著她的面說,至于是放棄治療還是別的,先聽聽方案再研究。”
醫生看著她的病歷,“你這在云城那邊看的?”
云猜點頭。
“唉,下面的醫院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你這是胃間質瘤,因為體積較大,出現了嘔血、腹痛、吞咽困難、腹部包塊的癥狀,只要做了切除手術就沒什么大問題。”
胃間質瘤?切除手術?沒有問題?
季如冰不由看向云猜。
云猜此時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感覺。
本來一心做好死的準備,現在卻告訴她是誤診。
誤診呀。
老天真會跟她開玩笑。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需要把孩子送到亰北來。
現在看季如冰的樣子,倒像是懷疑自己偽造了診斷書,故意騙取他的同情。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木著一張臉。
最終,季如冰什么都沒說,只給她辦了住院手續。
最后,他拎著兩大袋子東西送進病房里,“住院費我給你存了,護工也找好了,早晚班兩個,你就等著做手術。”
云猜很感激,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但她還是有奢望,“我想見見我兒子。”
“等你做完手術再說。”
云猜也沒強求,從閻王手里搶了一條命,她不該高興嗎?
奔波一路,季如冰也沒有回家,而是跟著裴寂去了翠微灣。
裴寂都要嫌棄死他了。
季如冰跟李姐要了一碗面吃,然后就找了間客房呼呼大睡。
晚上姜芫下班看到他,還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里?”
“心里煩。”
姜芫在裴寂去接她的時候已經聽了個大概,她挺不贊同季如冰的態度。
她一刀見血,“你以為她故意造假想用孩子攀附你?”
“不然呢?”
姜芫捧著肚子坐下,先喝了一口溫開水才說:“這么多年了,她在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找過你,怎么現在來了?”
“誰知道呢?或許覺得孩子大了會討人喜歡了,她更有籌碼了。”
姜芫不贊同地搖搖頭,“那也不至于裝病呀,我聽裴寂說,要你們沒去,她就把那瓶農藥喝下去了,那樣真是太遺憾了。”
“也許是在演戲呢?”
姜芫認真起來,“如冰,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演戲,但又一個點想跟你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高高在上的少爺說,你們眼里的一粒沙就可能是普通人眼里的一座山,一套學區房、一個戶口、甚至一頓飯,都有可能壓彎了普通人的脊梁。”
季如冰沉默不語,但有在認真思考姜芫的話。
姜芫也沒再打擾,讓他自己想明白。
等換衣服出來,發現人不見了。
“季如冰呢?”
“回家了。”
“是該回去,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裴寂替她按摩腿,“那地方很美,等生了孩子我們也去看看。”
“我還想去敦煌呢,看到何苗虞歡他們發的照片,又是一種不同的美。”
裴寂扶著她躺下,給她小腹抹預防妊娠紋的精油,“都去,我陪你走遍大江南北,還有國外,我想接手周觀垚成立的那個公益組織,把流落在國外的文物都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