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后她就看私信,發現很多人在跟她打聽季如冰。
有的是問是不是她男朋友,有的則光明正大的想要他的某音號兒。
云猜想,他可真有魅力呀,要不是他出現,自己的直播間都不可能被這么多人關注。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忽然微信提示音響了一下,是季如冰的語音回復,“現在不罵我了?”
他的聲音沙啞,聽起來還有點喘。
云猜疑惑,他在干什么?
打字回復,“罵是罵,該感謝的也得感謝。”
“這是什么邏輯,你不是一直恩怨分明?那你說說,我是你恩人還是仇人?”
這個……
“當然不算仇人。”
“那就是恩人。”
“如果算上你帶我到亰北治病,那是了。”
“怎么會誤診呢?你是豬嗎?就是豬知道過年要被宰,不還是吃得膘肥體壯?就你去自殺。”
提到這段,她挺不好意思的。
不過大概是今天的季如冰給了她安全感,又或許是隔著手機屏幕,她就把心底的話傾訴出來。
“沒得過絕癥的人體會不到那種絕望,我自己其實并不是怕死,我只怕我死了丘丘沒有人照顧,你也知道的,我在這世上只有他一個親人。
當初想把他留下也是因為我爸去世我孤苦無依,但知道自己得了絕癥那一刻才知道當年的決定多草率,我因為自己怕孤獨,就要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忍受更多的苦難。
把他送回到季家后我一心求死,一是怕自己被病痛折磨得面目全非,一是怕自己后悔。”
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字,待在兒子房間的季如冰臉色難看。
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可憐。
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以后就對她好點兒,只要她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早上云猜醒來,感覺輕松了好多,起床都毫不費力。
本來也沒骨折骨裂,休息了一天就好了。
她出去,剛好看到丘丘也起來了,母子兩個目光相碰,都看出在找人,不過都壓著沒說。
還是云猜開了口,“他昨天把時間都浪費在這里了,估計一早回去忙。”
丘丘嗯了一聲,“媽媽我給你煮面。”
“不用了,還有面包和牛奶,再煮兩個雞蛋就行。”
丘丘立刻去煮雞蛋。
云猜撐著腰去梳洗,丘丘在她身后說:“媽媽你今天在家休息,不準去店里。”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
“不行,他說醫生要求你起碼臥床三天。”
“他不是不在嗎?不說就行了。”
話剛說完,門就被推開,季如冰一臉的不高興,“你們母子背后蛐蛐我。”
看到他,丘丘眼睛一亮,“你沒走?”
“誰沒走?叫爹。”
丘丘沒叫,卻乖巧地接過他手里的東西。
原來他去買早餐。
云猜在洗手間里沒吱聲,但是鏡子里的那張臉嘴角是上揚的,笑微微。
只是鏡子有點臟。
她出來后早餐已經擺上桌,樣數很多,包子油條炸糕,卷餅飯團兒小餛飩。
丘丘吃的西里呼嚕,跟小豬一樣。
云猜扶著腰坐下,她不太習慣北方這些早餐,就取過餛飩來。
季如冰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他拿著一盒牛奶慢慢喝。
丘丘很快吃完,拿起書包要走,季如冰就要去送。
他不肯,“你在家看著我媽媽,別讓她去店里。”
季如冰還是把他送下去,等回來發現云猜果然收拾好了。
他冷了臉,“脫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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