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鄭寒江的聲音很平靜。
錢起撇撇嘴:"記不清了,反正不短。"
"王武呢?"鄭寒江的下一句話,像一把錘子,直接敲在錢起的心坎上,"我們三個,一起在齊江打拼,一起喝酒吹牛的日子,你還記得嗎?"
提到王武,錢起臉上的肌肉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躲閃開去。
"提他干嘛......人死都死了......"聲音明顯低了下去。
"是啊,人死了。"
鄭寒江的聲音陡然加重,帶著一種壓抑的悲憤,"可他死得不明不白!"
"老錢!"
"你告訴我,那天晚上,他到底怎么了?!"
“你在不在現場!”
"他是我們的兄弟!"
頓時。
審訊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錢起粗重的喘息聲。
"老鄭,你別說了。"
“我走。”
他沒有再看任何人,只是低著頭,離開了這里。
錢起明顯知道些什么。
但是依舊不愿意說。
————
而在錢起走后。
鄭寒江也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那間簡陋的副市長辦公室。
關上門。
窗外,齊江的天空是永遠化不開的鉛灰色,霧霾像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整座城市的上空,也壓在他的心頭。
他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身體深深陷進去,仿佛要將自己埋藏起來。
閉上眼,腦海里翻騰著兩座沉重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