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等著看角落里的三個人修羅場戲碼并沒有出現,因為話題中心的謝總很快就帶著他的新女友離開了這個地方。
走的時候虞嫣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的溫雯,徐峰和王乾站在她身邊小聲安慰她。
而最該在溫雯身邊的謝景曜卻堅定地拉過她的手離開了。
像是察覺到虞嫣的心不在焉,謝景曜放慢了腳步跟著虞嫣的腳步亦步亦趨。
“怎么了?”
虞嫣搖搖頭,不再去看里面的場景,跟著謝景曜的腳步出門了。
張叔早已經在門口等候了,他們兩個坐到了后排,安靜的車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謝景曜側過臉去看虞嫣,她坐在車座的另一邊,渾身的氣勢像是回到了他們彼此還未熟識時的那般,就連疏遠都和以前如出一轍。
她低垂著嬌媚動人的眉眼,琥珀色清澈的眼眸隱藏在垂下的卷翹睫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謝景曜摩挲了一下手里軟嫩的掌心,慢慢坐到了虞嫣的身邊。
今天虞嫣用一只清秀的竹簪把自己柔順的長發挽成了松松的發髻,每當她低頭想事情的時候,露出后頸的那截皮膚潔白如玉,修長如天鵝長頸。
幾乎讓人控制不住地多看兩眼。
他慢慢靠近虞嫣的手邊,伸出手抽開那枝竹簪,將她瞬間散落的發絲攏在了手心,完全是陳述句的語氣。
“兩年前的事情回家之后告訴我吧。”
可惜兩個人終究沒有回到了家,半路上虞嫣母親所在的療養院打來了電話,說她的母親病危,目前已經送進了手術室。
需要虞嫣盡快到醫院里面簽字。
從知道消息一直到手術室外,虞嫣都表現得很鎮定,如果不是謝景曜看到她在手術單上幾乎要發抖的手,他差點都要被虞嫣騙過去了。
正當謝景曜想要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讓她鎮定一點的時候,虞嫣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用力地在下方親屬的位置上一筆一劃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寫完之后她整個人像是卸了力,不由自主地后退兩步坐在了醫院的長椅上。謝景曜坐在她身邊安慰她:“阿姨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害怕。”
“不要怕,嫣嫣。”他拉著虞嫣的手嘴上翻來覆去的安慰,在公司董事會議上對答如流、才思敏捷的謝景曜卻在面對這樣的虞嫣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虞嫣撐起一個笑寬慰他,“沒事,我不害怕。”
她剛剛咬自己的下嘴唇過于用力,如今有鮮血從她咬開的嘴唇傷口里不斷涌出來。
虞嫣用舌頭舔了舔,一股淡淡的鐵腥味在嘴里蔓延開來。
她看著手術室長久亮起的紅燈,眼神渙散又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靜的手術室外,只有謝景曜和虞嫣坐在一起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謝景曜,”她扭過頭看謝景曜的臉,在這個明亮的充滿消毒水的環境里,聲音很輕的說了一句。
“我很渴,我想喝水。”
謝景曜點點頭,他喊過來張叔,打算讓張叔去這層拐角處的自動販賣機那里買兩瓶水。
“你買給我吧,我想喝那種很甜的草莓牛奶。”虞嫣看向謝景曜,眸子里面有不動聲色的懇求。
她臉色蒼白,好像只有這一雙眼睛存在著生命的活力。
謝景曜黑色的眼瞳與她對視良久,發現她依然倔強地不肯移開目光,仿佛等著謝景曜妥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