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川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企圖把自己毛茸茸的耳朵隱藏在他的小胖手下面。

“師尊，”他睜著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玉白的小臉被高燒燒的紅彤彤。

“我的耳朵和尾巴很快就會收起來的，所以……”

顧景川語氣哽咽了一下，他坐起來抓住虞嫣的袖口，胖乎乎的小手上因為過于用力顯現出了幾個肉窩窩。

“師尊不要不喜歡我。”

也沒多喜歡你。

顧景川聽到這句話，捏著虞嫣的袖口的手一僵，更想哭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娘親對他說，永遠不能讓別人看到他的尾巴和耳朵，不然他會被別人抓走燒死的。

嗚嗚嗚，他才剛剛有了師尊，才不要被燒死。

小豆丁小臉燒的通紅，燈光下他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卻執著倔強的抓住虞嫣的袖子。

整個人因為憋淚，憋的鼻子都是紅的。

“別哭了，”虞嫣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作為一個男子漢要堅強一點知道嗎？”

顧景川抓住虞嫣的衣服努力點點頭，他用衣服擦了一下快要落下來的淚水。

“我不哭了。”

“不要用衣服擦眼淚，”虞嫣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他。

“我上次送你的手帕呢？用那個擦眼淚。”

顧景川接過虞嫣的手帕，萬分珍視的折疊起來，貼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究竟擦到沒有？

“上次師尊送給我的手帕，我洗干凈放到大師姐送我的小盒子里面了。”

他悶聲悶氣的和虞嫣說話，語氣卻處處傳達出對虞嫣的仰慕。

“那可是師尊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我要放在最珍惜的地方。”

感覺這種一心一意仰慕自己的小孩子有點可愛。

虞嫣垂眸，嘴角牽扯出幾分微不可察的笑意。

“師尊，”顧景川把虞嫣的手帕拿下來，偷偷摸摸把手帕放在自己的懷里。

虞嫣看的清楚，但是小豆丁太可憐她也就當做沒看見。

“你喜歡我嗎？”

這種小哭包她才不會喜歡呢，虞嫣繃直了表情道：“不喜歡。”

“師傅說謊。”

顧景川撅起嘴，雙眸里面還有幾分水潤在燈下晃動，他揚起臉和虞嫣爭辯。

“師傅上次明明說你不喜歡尾巴短的，可我的尾巴是長的。”

身后的白色尾巴也適時的跑出來，謹慎地碰碰虞嫣的手背，向她展示她的尾巴有多長。

“而且師尊可是見到我的第一面就選我當你的弟子了。”

“所以師尊一定喜歡我對不對？”

顧景川像是找到什么證據，兩側的臉頰肉都在用力論證虞嫣這句話的口不對心。

而且師尊明明心里就在說很想摸自己的尾巴。

小孩子慣會安慰自己，不一會剛剛還水汪汪要發大水的眼睛就開心的彎起來，比外面的月亮還要漂亮。

但是想起娘親總是給自己叮囑的話，他又皺起小眉頭一本正經的擔心起來。

“師尊，我的尾巴會不會很怪啊？娘親說要是被別人看到我的尾巴的話，就會把我抓起來燒死。”

手邊的毛茸茸潔白尾巴尖因為失落退縮的收回床榻，就連圓圓的形狀都因為主人的情緒而變得癟癟的，沒有剛剛的可愛蓬松感。

虞嫣沒說話，只是站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遞給顧景川。

“你可以多看看這本游記，是一位大能所著。”虞嫣點點那本游記，給顧景川科普。

“你就會發現在很多地方都有像你一樣的東西，那些人覺得你怪異，純粹是因為他們見過的東西太少，所以才會對你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