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師尊是為我而哭嗎？”

“是，是。”

虞嫣用力點頭，她驚慌失措地把自己身上的靈氣往顧景川后心送，卻看到懷里的人更加虛弱。

“你別說話，師尊會救你的。”

虞嫣強裝鎮定地抹去自己的眼淚，手上的血很快就染紅她潔白的面龐。

“我為師尊流了那么多次淚，看到師尊能夠為我……流一次我就很滿足了。”

顧景川閉了閉眼睛，長長的睫毛虛弱地扇動了一下，他摸索著牽起虞嫣的手，虞嫣感到他手里的溫度正在迅速流逝。

“你別說話。”

虞嫣發瘋般地去捂顧景川的嘴，卻只能感受到大股鮮血從她的指縫間穿過，讓她的整個手都開始發燙。

“師尊，被留下的人最可憐了。我不……不會讓師尊成為那個人的。”

他微微笑起來，像是得意又像是開心，手輕輕握了一下虞嫣的手指，用氣聲小聲對虞嫣祈求道。

“師尊，我想回家。”

“想回凌云峰。”

虞嫣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從她眼尾滑落，她哽咽地抱起顧景川的身體，用力地瘋狂點頭。

“好，景川，我們回家。”

“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一只雪白的小狐貍從虞嫣的被子里面鉆出來，它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環顧了一下四周，鎖定了簾子后的女人之后，幾個跳躍就跑到了她的懷里。

“你醒了？”虞嫣放下書伸出手摟住毛茸茸的小狐貍。

自從那一遭之后，顧景川就退化成了白色小狐貍，整天躺在虞嫣的懷抱里，要不就是虞嫣的被窩里，作為虞嫣的小寵物天天快樂的跟在虞嫣身邊。

它失去了自己的九條尾巴，虞嫣摸了一下顧景川油光水滑的尾巴，僥幸換了一條性命。

不對，應該是換了她的一條性命。

顧景川懶洋洋地躺在她的懷里，往她胸口的位置輕輕摩蹭了一下，慵懶地開口：“師尊，我想吃烤雞。”

這種場景委實有些好笑，一只沒有巴掌大的小狐貍就這樣站在虞嫣面前嚷嚷著他要吃雞。

但是虞嫣已經習以為常，她抱著顧景川朝著外面走去，清冷的眉眼柔和動人。

“還是后山的那些山雞嗎？”

“嗯。”顧景川往虞嫣胸口綿軟處躺躺，睜著一雙漂亮的黑色的大眼睛露著雪白的肚皮向自己的心上人撒嬌。

“想吃師尊做給我的，要是有烤魚就更好了。”

狐貍小，吃飯的志氣可不小。

虞嫣低眉輕笑，卻也沒說什么，反而懷里的小狐貍有了不小的意見。

“師尊難道不陪我吃嗎？”

他的耳朵抖了抖，像是對虞嫣這種不陪伴的行為表示憤怒。

“當然陪你。”

虞嫣抱著他出了清芳殿，雪白的衣擺掃過走廊，消失在后山的霧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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