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有開門的聲音響起,謝景曜停下了瀏覽郵件的動作。
他揉了揉因為長期辦公而變得發干發澀的眼睛,看了一下電腦左下角的時間。
凌晨一點半。
虞嫣剛剛把水放回冰箱就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有些不自然地僵立在原處。
就看到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擦過她的耳邊,目標明確地去拿冰箱掛壁上的礦泉水。
“你嚇死我了。”
虞嫣瞪大了眼睛去看身后的謝景曜,剛剛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后頸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謝景曜原本在仰頭喝瓶裝水,從虞嫣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抬起的下頜線利落性感。
他喝完了水,把水瓶擰上放回原處。
“這家里除了你和我還有誰?”
他聲音因為熬夜變得低啞深沉,在這種寂靜的夜晚里聽得人耳朵發癢。
虞嫣竭力制止自己想要摸耳朵的動作,她小聲嘟囔抱怨:“你以前不是來得少嗎?”
“晚上一般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我當然感覺害怕。”
謝景曜沒說話,他的目光從虞嫣神采奕奕的臉轉移到她沒有穿鞋子的腳。
夜色寒涼,她光著腳站在冰涼的木質地板上,因為寒冷她的腳趾時不時蜷縮收縮,纖長勻稱的小腿都帶上幾分冰涼的紅色。
她的眼神無辜又可憐,像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謝景曜閉了閉眼睛,覺得剛剛喝過水的喉嚨又變得口干舌燥起來。
“記得穿鞋子。”
他讓出一條路讓虞嫣回房間,虞嫣剛走兩步就聽見他慢條斯理的語氣。
“你應該是回去睡覺吧?”
虞嫣僵在了原地,就聽見謝景曜繼續揭穿她的熬夜行徑。
“不知道誰在十點和我說她要去睡美容覺?”
他裝模作樣的看看自己的腕表,對著虞嫣扭過來的僵硬表情挑了挑眉,有笑意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現在是凌晨一點三十八。”
虞嫣點點頭,假模假樣的微笑。
“當然,馬上就睡。”
可惡的資本家,竟然打擾她美好的單身熬夜時間。
要不是他,她可能現在還在快樂地熬夜追綜藝,而不是在這里上演客廳鬧鬼事件。
在門關上的瞬間,虞嫣甚至聽到了謝景曜站在客廳清朗低啞的笑聲。
可惡啊!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虞嫣依然兢兢業業地爬起來給家里的大佬做飯。
她不能白拿那么多錢,必要的服務還是要提供的。
希望謝景曜對自己的飯的興趣趕快過去吧,她一點都不想要在早上早起為他做早飯了。
她把昨晚準備好的玉米饅頭放進蒸鍋,又手腳麻利地架上小鍋做清淡軟糯的皮蛋瘦肉。昨晚設定好的茶葉蛋煮得剛剛好。
虞嫣打著哈欠把早飯端到餐桌上,正好看到謝景曜從自己的臥室里拿著西裝外套出來。
銀灰色領帶松松地掛在他的脖頸間,倒是難得一見的慵懶休閑。
虞嫣走過去熟練地把領帶在他襯衣后面繞上一圈,打了一個漂亮的領帶結。
他最近在這邊住,虞嫣對這項工作已經駕輕就熟。她對領帶這種禁欲感的東西有強迫癥,總喜歡把它們擺放到最正確的位置。
謝景曜低垂了眉眼看她,晨間的陽光在他長密卷翹的睫毛上面跳躍,落下燦燦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