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曜拉著她手腕的手僵住了,那句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把他定在了原地。
他無法辯駁也無話可說,只能徒勞無功地拽著虞嫣的手腕,像是抓住一棵并不牢靠的救命稻草。
他有很多話要說,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說不出來了。
虞嫣伸手掰開謝景曜握住她手腕的手,把那把冰涼的鑰匙放進了他的手心里。
“我想,我們兩個都知道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虞嫣在鬧鐘的催促下像往常一樣起床給謝景曜準備早餐,卻發現謝景曜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面抽煙。
客廳里面充滿著經久不散的煙味,他坐在繚繞的煙霧后面叼著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桌子上許久不用的煙灰缸里插滿了燃燒之后的煙蒂,還有幾只躺在那里散發著淡淡的氣味,數量之多幾乎讓虞嫣下意識的明白他昨天晚上待在客廳里面抽了一晚上的煙。
見到虞嫣出來他急忙站起身把手里的煙蒂大力摁在煙灰缸里面,然后走到窗戶那里打開了窗戶通風換氣。
他還穿著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穿的西服,西服外套的扣子被全數打開,以往打得漂亮精致的棕色領帶也松松垮垮地掛在他的脖子上面。
再往上,他下巴的胡茬也長了出來,在臉下拓落出一片青黑色的陰影。
只是一晚上不見,謝景曜仿佛就從意氣風發,矜貴多金的謝氏總裁變成了那種宿醉一晚,邋遢潦倒的滄桑流浪漢。
但是即使是這樣糟蹋他的臉,虞嫣也能從他精致俊美的五官中看出幾分囂張不羈的硬漢感。
果然,謝總裁即使在這個時候也是長得帥的。
見到虞嫣站在臥室門口看他,謝景曜頓時清醒了過來,他一邊往自己的臥室走一邊說:“你先別出來,等煙味散完了你在出來。”
“我先去洗個澡,今天晚點去公司。”
“你……”他頓了一下,語氣有些緊張。
“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虞嫣點點頭,側過身讓謝景曜過去。
謝景曜身上的煙味很重,虞嫣不著痕跡地皺了眉。
謝景曜洗完澡,認真地刮完了胡子,為了去除身上的煙味他用漱口水漱了好幾遍口。
甚至還找到自己不怎么用的古龍水撒了一點遮蓋著自己身上的煙味。
他在衣柜里面找來找去,卻覺得無論哪一件衣服都不夠帥氣有型,不能夠讓虞嫣對他心軟讓她自然而然地留下來。
謝景曜從臥室里面出來的時候虞嫣已經做好了飯,坐在餐桌旁邊打著哈欠玩手機等他。她依舊穿著那條白色真絲睡裙,身上的黃色開衫隨著身體動作漏出一點白得發光的皮膚來。
那份早飯依舊是他第一天吃的云吞面,甚至連配菜的腌漬蘿卜條都一樣。
他默不作聲地坐下來,嘗了兩口之后開了口:“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這件事?”
虞嫣放下手機,扭過頭托著太陽穴笑著回答道:“兩年前你帶著我參加宴會的那一天晚上,徐峰找到我親口告訴我的。”
“他還給我看了溫雯的照片,說了你們兩個青梅竹馬的深厚感情。”
“還警告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虞嫣托著臉靜靜看謝景曜:“那時候我母親病重,即使我知道了一切,也要裝作不知道。”
“謝總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揮金如土,不知道貧窮如何物。從來不明白錢對我們這些人的重要性。”
她笑了笑,把手邊的蘿卜條往謝景曜碗邊放了放:“您貪圖我像溫小姐的臉,我貪圖您的錢和資源。”
“現在,溫小姐回來了,我母親去世,不管是我的臉還是你的錢對我們彼此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謝總,“虞嫣與他對視,眼尾笑意清淺,像是春風。
“我們之間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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