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川點點頭，他的目光從虞嫣頭上那只潔白無瑕的白玉簪一直轉移到那件繡著白玉蘭的裙子上。

然后后知后覺地紅了耳朵，他訥訥低頭試圖讓自己的視線沒有那么孟浪。

心里又暗暗嫉妒起虞嫣和師姐的親密起來。

師尊為什么只對師姐那么好？讓師姐摸她的頭發，牽她的手，甚至還縱容地讓師姐替她換衣服。

想到虞嫣對師姐要比自己親密得多，他心里的空洞就像浪潮一樣幾乎要把自己淹沒。

“小師弟，告訴你個好消息。”

花冷霜蹦蹦跳跳地站在顧景川面前，腮邊的酒窩甜得像是盛了蜜。

“師尊要和我一起去玄靈秘境，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人間的夜晚顧景川來過，以往他只是對熙熙攘攘的街道感覺厭煩，但是和虞嫣在一起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頭頂的八角燈籠落下來的燈光夢幻而又溫暖，足以讓顧景川看清楚虞嫣的每個表情。

“師尊，吃糖葫蘆。”

人來人往的人潮里，妖媚精致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一只糖葫蘆，山楂上面的糖殼泛著晶瑩的光。

糖葫蘆又大又圓，外面還撒了一層芝麻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這么多年，虞嫣對顧景川的投喂已經見怪不怪，時間久了，她甚至都懶得在顧景川面前找回清心寡欲的玉白師尊的馬甲。

虞嫣接過顧景川遞過來的糖葫蘆，在小徒弟笑瞇瞇的注視下咬了一口頂上最大最紅的山楂果。

又酸又甜的真好吃。

看著虞嫣滿足的微微瞇起來的眼睛，顧景川笑得更開心。

師尊雖然外表上看起來不近人情，但是就像是一只可愛高傲的小貓。

只要和她熟悉了，就能發現師尊會謹慎而又驕傲地對你小小地示好，就像是小貓把自己的手微微地放在你的手上。

這個時候你只要靜靜地欣賞小貓的可愛與示好就好了。

他笑意更深，可是，他想要師尊能夠把肚子給他隨意的看，每時每刻都粘著自己。

虞嫣的吃法很秀氣，只是讓顧景川看著就生出難的歡喜。

真想把這樣可愛的師尊藏起來，最好躺在他的懷里用那雙眼睛一直……一直注視著他。

天上騰然升起了一朵煙花，人潮洶涌了起來，把顧景川撞得離虞嫣近了一步，虞嫣下意識地瞇了一下眼睛。

就感覺少年帶著薄繭的手輕輕握住了自己纖細的手腕，帶著她往人潮外面走去。

“師尊，這里人太多了，我陪你出去吧。”

那煙火聲還不夠大，顧景川想，不然他怎么聽到自己的胸口的心跳聲響得所有人都能聽到呢？

初夏的氣溫太高，就連糖葫蘆化的時間也變得快了許多，虞嫣和顧景川站在僻靜的角落，看了一眼手里快要化掉的糖葫蘆，有些糾結不知道怎么處理。

“師尊，這糖葫蘆甜嗎？”

顧景川湊過來問，虞嫣看了一眼剩下的兩顆。

“挺甜的，你想吃嗎？想吃我給你……”

少年低下頭無比自然地叼走了棍子上剩下的糖葫蘆，在虞嫣震驚的目光下鉛墨色眸子注視著她，嘴里含含糊糊。

“師尊，真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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