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臺玉衡對視一眼,兩個人并不打算和虞嫣說她的小師弟的事情,因此玉臺輕笑著開口:“秘境受傷的弟子太多,我那里人手不夠,把你的小徒弟借走用兩天,你安心養病。”
“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和冷霜說,讓冷霜告訴我們。”
玉衡也是點頭:“師妹安心養病,其他事情都由我們操心,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虞嫣乖乖點頭,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玉臺心中愛憐,上前把被子給虞嫣提提,語氣嗔怪:“你一個女孩子那么拼干嘛?天塌下來還有我和師兄扛著,云山門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虞嫣想了想還是點頭。
感覺師妹一生病好像又變得像小時候一樣,又乖又聽話,而不是如今沉默寡的高嶺之花。
玉臺和玉衡告了辭,虞嫣倚在床頭,目光轉移到大開的窗戶那里,看著窗外凋零的樹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師尊,來喝藥。”花冷霜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眉眼彎彎地和虞嫣說話。
虞嫣沒說話,只是把臉轉過來靜靜地看著她。
花冷霜本來心里就藏著事,一看到虞嫣的目光就更加心虛了,她故作自然地把藥放在虞嫣床前的桌子上,想要伸出手把虞嫣的枕頭加高。
“師尊,我把你枕頭加高,到喝藥的時辰了。”
“景……景川呢?”
喑啞難聽的聲音響起,花冷霜的手一頓,她繼續笑著和虞嫣說話。
“玉臺師伯把他借過去了,說是最近事情比較多,要借好幾個月呢。”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都不自然地顫抖起來,果不其然看到虞嫣的目光緊緊注視著她,明明沒有說話,花冷霜卻覺得她整個人都要被看透了。
“師尊,快喝藥吧。”她把藥端起來想要遞給虞嫣。
“冷霜。”
虞嫣的聲音響起,沙啞卻格外有力量。
“我不知道。”花冷霜把藥放在一邊頹喪地跪了下去,從虞嫣的角度只能看到花冷霜毛茸茸的頭頂,她六神無主地跪在那里,像是跪入了無邊塵埃里。
“我醒來的時候他們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說,他們只說小師弟被逐出云山門了,再也不會是師尊的弟子了。”
“我問了許多人,只有橙鳶和我說了一點點消息。”花冷霜咬了咬下唇,眼淚在眼眶里幽幽打轉。
“她說,說小師弟闖了禁地,偷走了禁地里的至寶,現在事情敗露逃走了。”
“可我不信,小師弟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他喜歡師尊,絕對不可能背叛師尊的。”
“師尊,師尊。”花冷霜跪行兩步,抓住虞嫣的手苦苦哀求,眼淚頃刻落下來:“師尊,我求求你了,讓師伯再調查一下吧,小師弟肯定是被冤枉的。”
“您受傷的時候他比誰都擔心,他不會的,不會做出……”
她哭得聲音沙啞,卻被虞嫣的話驚得呆呆跪在原地。
“夠了。”
虞嫣打斷了花冷霜的話,她躺在那里,面容蒼白,整個人虛弱無力的像是融化到了空氣里。
她閉了閉眼睛,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最后緩緩睜開。
“我幫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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