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嫣跟著沉墨回到他家的時候，上眼皮已經要和下眼皮子打架了。甚至在車上的時候她還恬不知恥的困倒在了某總裁的肩膀上。

然后就被沉墨給搖醒了，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推到了一邊。

虞嫣摸了摸自己有些痛的額頭，正想發作就聽到沉墨那陰森森的語調：“虞嫣，看來你現在還不知道你自己的處境？”

虞嫣在陰影處默默撇了撇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就是你要羞辱嘲諷的拜金前女友嘛。

等到女主白秀出現，在女主絲毫不矯揉造作、清純正直的對比下，她瞬間就變成了腳底下的泥，連給女主提鞋子都不配。

她對自己的處境很了解，非常了解，那就是在等待的同時不斷刷新男主角對自己的厭惡值，以至于到女主出場的時候對比足夠強烈，足夠讓男主注意到“與眾不同”的女主。

想到這里，虞嫣裝作一副煩躁的表情，聲音軟綿綿的和沉墨抗議：“我靠你一下你至于推我嗎？我的額頭好疼啊，沉墨你變了！”

沉墨沉默著扭頭看這人在這里倒打一耙，后車座黑乎乎的，只有路邊的路燈時不時落進來，能夠借著昏黃的光影看清楚虞嫣的臉。

這么多年過去了，虞嫣甚至出落得比和他談戀愛的時候還要美好，哪怕臉上涂著質量堪憂的化妝品，深夜底妝都快要糊到一起的時刻，沉墨都能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汪著一湖秋水。

后座上的視線不好，虞嫣也搞不清楚沉墨這種對著自己長久的沉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了想自己的使命，決定再加一把火。

“你真的變了，以前你貧窮好歹有紳士風度，現在你變得有錢了卻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嗯，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成了這樣的人。”

“你簡直是被金錢腐朽了，變成了沒心沒肺、冰冷無情的資本家……”

虞嫣一邊在那里樹立自己的拜金形象一邊在心里默默唾棄自己的話，這話說得，感覺像是在說自己，感覺不存在的良心絲毫不羞愧呢。

果不其然，她的話剛一說完，虞嫣就聽到了沉墨輕蔑的笑聲。

“虞嫣，沒想到隨著年齡增長的還有你的臉皮啊。”

“那又怎么樣？”虞嫣微微抬高自己的下巴，“我追求好的生活難道有錯嗎？你給不了我，我就去找別人給我，咱們兩個不合適，早聚早散對我們兩個都好。”

沉墨眉間狠狠一皺，覺得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竅才繼續和這女人待在一塊。

“所以你一直以來都是為了錢和我在一起嗎？”

他大學的時候低調，家境看起來和普通的男生沒有什么區別，不知道當時怎么就入了她的眼。

“那是因為，”虞嫣的聲音頓了頓，但是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理直氣壯，“因為你那時候長得好看！全校里面你長得最好看，我覺得和你談戀愛有面子。”

她總不能說她就要抱著攻略他再甩掉他的心思去的吧。

沉墨沒有再說話，車子后面的氣氛又安靜下來，虞嫣也懶得理沉墨的感受，再次小雞啄米一樣昏昏欲睡起來。

車停了下來，司機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沉總，到家了。”

她感覺到有夜晚的涼風吹到了車廂里，沉墨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里：“還不出來？難不成還讓我請你？”

虞嫣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從車上下來，跟著沉墨游魂一樣飄進了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