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嫣醒來到地頭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得老高了,她慢悠悠的晃到了地頭,手里還帶著她娘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帶的井水。
那井水夏天喝起來涼爽沁甜,勞作的時候喝上一點簡直美到了心坎里。
她爹娘是個勤勞人,總是順帶著把虞嫣的工分賺了,只讓她干點力所能及的小活。村里人不止一次議論過這種事情,說這么懶的媳婦嫁到婆家是要被說的。
但是都被她爹罵回去了,他閨女可是她娘生了一天一夜的金疙瘩,因為生的太艱辛特意讓她隨的她娘的姓氏。他閨女生來就是要享福的,他王飛虎就看看這十里八鄉到底誰家敢給她女兒臉色看。
時間久了就沒人再敢議論這事了,王飛虎十分滿足地喝了一口女兒帶來的井水,看了看有些高了的日頭:“我把這點水帶給你媽,你去找個地方玩去吧,待會別忘記聽廣播回去吃飯。”
虞嫣抱著手里的罐子點了點頭,就朝著田埂邊上走去。農村現在都是集體勞動,一眼望過去田里面都是割麥子的人,有幾個人坐在田埂邊休息,看到虞嫣走過來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給爹娘送水呢?來來來,丫頭快來這邊坐著歇一會,別熱中暑了。”
“不用,”虞嫣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昨天來的知青們現在在哪塊田啊?怎么沒有看到他們?”
村里的廣播里面放著節奏激昂的進行曲,雄渾的歌聲散落在田野上面,金黃的麥穗隨著穿過曠野的風不住的點頭。
虞嫣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哪怕是在這種割麥子的集體活動之中,馮君安也是被排擠的那一個。那群人都離得他遠遠的,似乎他身上有傳染病病毒。
忽視本身也是一種霸凌,更別說在這種長期的環境下,孤獨感簡直能夠把人逼瘋。
也難怪馮君安會因為原主對他稍微好一點就輕而易舉地動了心,要為了她留在這個貧窮困苦的村莊里面。
那群知青們顯然也認出了她,但是得益于昨天虞嫣那種目中無人的表現,一時之間沒有人敢過來和她湊近乎。
虞嫣也懶得理會她們,她找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順便找系統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原著里面她能那么快讓男主死心塌地地喜歡自己,她的這張臉估計也占很大的因素。
畢竟原著里面就連女主跟她比起來都算是小家碧玉類型的。
她坐在那里,然后開始對著不遠處發呆,開玩笑,她自己的工作還懶得做呢,跑過來給男主干活她又不是傻。
看著看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馮君安身上,看得出來他確實沒有干過什么農活,干活的模樣都有些滑稽。但是他進步很快,再次經過虞嫣旁邊的時候姿態明顯比虞嫣剛來的時候熟練多了。
虞嫣沒說話,她倒要看看這個悶葫蘆到底會不會主動和她打招呼,結果直到快到上午吃飯,這個從她身邊過了幾次的男人都沒有吭一聲。
似乎地里的麥子跟埋著金子一樣,而坐在那里漂亮俊俏勝過天邊霞光的虞嫣就是盤絲洞里面的妖精,多看一眼就會馬上死掉。
割、割、割,割個大頭鬼,她這么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坐在這里,還不如一棵麥穗在他眼里有吸引力。她知道這人現在巴不得跟所有人避嫌,但是他好歹看她一眼,肯定一下她的魅力。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