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日子不見,馮君安的那間破草屋也收拾的有模有樣了,最起碼比虞嫣當時看到的違章建筑要能住人許多。
而且破舊的房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凈凈的,昏黃的油燈一烘竟然還能覺得有兩分溫馨的感覺。
馮君安的房子破舊,也沒個像樣的板凳,兩個人就只能肩并著肩坐在木板床上擠在一起看虞嫣的書。
只是,虞嫣甩了甩手:“不是讓你給我做這課后作業嗎?怎么讓我自己寫?要是都讓我自己寫了,我還要你干什么?”
馮君安正在低頭看虞嫣寫字,聞露出了一個秀氣的笑容出來:“我要先看一下你寫的字怎么樣?要不然模仿的不像的話,那不就露餡了嗎?”
虞嫣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只好又兢兢業業地捏起手里的鉛筆練習寫字。
旁邊的女孩捏著筆的手指雪白細膩,因為用力指甲蓋微微透出點粉色來,微微張開的嘴唇艷麗的如同枝上的艷紅櫻桃,泛著點點的水光。
只是一聽到她話里面的內容就能讓人把一切的旖旎心思放下。
“這個字怎么這么多筆畫呀?這作業這么難搞該不會在耍老娘吧。”
“要是敢讓我發現那個姓胡的老師和那個哭哭啼啼的張娟娟是一伙的,老娘就把他們的書桌給掀了。”
她一邊小聲嘀咕,一邊把那歪歪扭扭的字謄抄在作業本上。
虞嫣小時候是上過兩年學的,但是她天生就是坐不住的性子,加上后來那私塾先生家里有事,于是她連小學學位都沒有攻讀成功就直接去地里邊參加勞動去了。
這就導致她學了,但是只學了一點,認識的字也不多。
馮君安抱著她的書就坐在她的旁邊,他本來想看一下虞嫣的書里面都講了些什么,結果被虞嫣這種咬牙切齒的話給逗的忍不住笑。
“這個寫字……手要穩,但是肩膀要放松。”
他拿書蓋住自己的笑容,指導虞嫣照葫蘆畫瓢地在那里寫作業。
虞嫣翻了個白眼,還是按照他說的那樣放松了下來。
“你知道你寫的是什么嗎?”
馮君安一邊看她寫字,一邊和虞嫣閑聊,虞嫣理直氣壯地搖了搖頭。
“我怎么知道這是什么?那個什么什么老師就是這么說的,我照著干就行。”
馮君安:“……”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虞嫣確實挺聽話的,即使自己什么也不懂,也跟著照做。
但是這東西對于虞嫣來說確實有點難,因為這是一本關于農業機械化技術理論的書。
應該是他們那邊要培養收割機方面的人才,所以才把這些年輕人都聚集起來,教他們理論知識,然后讓這些年輕人去教其他人。
但是問題是虞嫣連字都不一定認得清楚,讓她學這個機械入門簡直難如登天。
馮君安長吐出一口濁氣,還沒等他想好要如何教虞嫣學習的時候就聽到虞嫣不滿的聲音。
“都怪你,這個本來就難寫,你還和我說話,讓我分神寫錯了字。”
“沒事,我教你寫。”馮君安把書本放在那里,拿出虞嫣寫過的一張紙,“這個寫字也是很有學問的,我們先從部首練起來。”
“不是說你幫我寫作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