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安乖乖扭過頭給她看,那雙漆黑眼眸里面布滿了紅血絲,眼下的烏青已經到了難以忽視的地步。他直直地看著靠在枕頭上的虞嫣,黝黑的瞳仁里面甚至能倒映出虞嫣那張染上薄紅的臉。
虞嫣被他這個狀態給嚇了一跳,這人怎么看起來像是一晚上都沒有睡一樣,明明昨天晚上飽受折磨的是她,怎么這人看起來比吸干了精氣的自己還要憔悴?
“你……你昨天晚上沒睡覺?”
虞嫣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馮君安搖了搖頭,眼眸飽含深意的從虞嫣裹著被子的身體那里掠過,一開口就是濃重沙啞的占有欲。
“昨天晚上太興奮了,睡不著。”
他這話頗有些不要臉,把虞嫣氣的抽出自己旁邊的枕頭就直直地砸向他,僅剩的那點睡意也跑得無影無蹤:“快滾去做飯!”
可以看得出來這人確實不怎么會做飯,虞嫣看著餐桌上似乎勉強能認出是什么的東西,一時間舉著筷子頗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這玩意吃一口下去該不會直接把自己放倒吧?還是這是新的虐待方式,讓她吃不好睡不好進而達到折磨她的目的。
馮君安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想了想還是從后面的櫥柜上拿出了一盒魚肉罐頭:“要不你吃這個吧,這個是朋友送的,說很好吃,我下午帶你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
虞嫣橫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把罐頭扒拉到自己的身邊:“你做飯這么難吃,平常吃什么?沒有人教你做飯嗎?”
馮君安嘗了一口自己做的飯,微微蹙起了眉頭,然后把眼前的這盤菜往自己的身邊拉的更近了一點。
“爸媽也不會做飯,我們家小時候一家人都是吃食堂,長大了我去了王家屯做知青,也是和大家一起吃的食堂。”
虞嫣翻了一個白眼,對于他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表現出了充分的鄙夷,她把眼前的帶魚罐頭往他面前推了推:“這玩意齁咸,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嘗嘗。”
馮君安知道她是嘴硬心軟了,只是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算是承了虞嫣的情。
吃完飯虞嫣就看到刷了碗的馮君安站在門口,時不時朝著自己望過來,像是有什么事一樣。
她很想裝作沒看見,但是這人時不時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于可憐,搞得虞嫣終于還是忍不住從房間里面走出來,惡狠狠地問他:“怎么了?站在門口當門神啊?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
馮君安舉了舉自己手里的錢和布票:“你不是要買新的枕巾嗎?我們現在可以一起去。”
她昨天晚上確實說過,不過提起枕巾虞嫣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晚上黏黏糊糊的情事,她劈手奪過手上的票和錢:“不用你管,我和萍萍一起去。”
“萍萍今天要出去拜訪親戚,不在家。”
虞嫣瞇了瞇眼睛:“你怎么知道?”
馮君安一臉無辜:“前幾天萍萍來幫我布置婚房的時候說的,她這幾天很忙,都不在家。”
怕虞嫣說過幾天再去找云萍萍,馮君安特意把“這幾天很忙、不在家”這幾個字咬的很重。
新婚燕爾之時,他怎么可能讓虞嫣去找云萍萍玩?培養感情才是最優解。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和虞嫣單獨相處過了,哪怕只是一起安靜地呆著一個地方他都覺得無比的滿足。
更何況他清楚自己的婚姻來的并不光明磊落,如果不能緊緊地把她抓到手里,她很有可能會隨時離開。哪怕他們兩個已經結婚,但是他依然覺得他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