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發現兩人這會兒靠得有多近,幾乎能嗅到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
鼻間溫熱的呼吸和冷香交融,像某種精心調配的香料,熏得人暈乎乎的,似乎要沉浸在那雙深邃漆黑的鳳眸里。
一只手攬了過來,似乎搭在了她的腰上,扶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愣愣地盯著那張放大了的俊臉。
不知什么時候兩人越靠越近,仿佛要發生點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的時候——門外,突然被敲響了。
扶容瞬間清醒過來,一把推開皇甫焌,匆匆坐回對面去。
人尷尬的時候就會裝作很忙,但對面那個卻不一樣,扶容清晰地感知到男人的眼神一直鎖在自己身上,她突然有點后悔。
早知道就不讓其他人下去了,她是嫌下人伺候吃飯麻煩,旁邊有個人看著自己狼吞虎咽也尷尬。
結果不知怎么回事,皇甫焌居然也讓其他人下去了,于是這兒就只留了兩個人。
現在好了吧,就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會出事的啊。
扶容這廂胡思亂想著。
管家已經應聲進來了,他瞧了一眼隔著老遠的王妃娘娘,心中雖有困惑卻也沒有多問,只是恭敬道:“王爺,外頭有人求見,據說是秦家秦遠朝。”
兩人都沒想起什么,皇甫焌眼神仍停留在幾乎魂游天際的扶容臉上,一面淡淡回答:
“說過多少遍,本王不見任何人。”
往常話說到這里就該走了,但這次管家猶豫了,“回王爺,那位秦遠朝,說是娘娘的舊識,來見一見她。”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扶容遲鈍地抬起頭來,回想了一下剛剛聽到的。
“啊?……啊。”
另一邊,秦遠朝立于堂中,他書生模樣打扮,一派儒雅,只是眉頭始終緊皺,渾身有些緊繃,多少破壞了那幾分翩翩公子的氣質。
光看外表,大概沒人能想到這讓就是接管北疆兵權的秦家二公子,周身氣度全然是一個讀書人模樣,溫和到毫無攻擊性。
目睹這一切的皇甫焌腳步也頓了頓,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悄聲跟上來的扶容,眼角一抽。
分明也是正經拜過堂的王妃,卻不愿在人前露臉是什么毛病?
皇甫焌說要去見見秦遠朝的時候,扶容沒有說什么,結果等皇甫焌起身,她才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等等我也要去?”
“那不然呢?”皇甫焌反問了一句,扶容匆匆擺手,“我就不去了吧,我也不會待人接客的禮儀。”
這話說的,皇甫焌越發質疑她前身在安定侯府是怎么度過的。
“從未聽說過安定侯府不教這些,傳出去就是在京城也獨一份。”
扶容咳了一聲:“這都是題外話,人家客人還在前面等著呢,事出緊急,求你了王爺,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臥床休息。”
也不是扶容不好奇,主要是不想見到原主熟識的人,尤其在秦遠朝對原主還不錯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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