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扶容走近祠堂的時候,所有人都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扶容帶著笑意還給安定侯行禮:“父親冒著大雨也要將女兒叫回來,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柳氏和扶悅在旁邊眼神閃過鄙夷,還有一絲暗藏的得意。
安定侯的臉色十分難看,帶著訓斥的語氣說:“你自己看吧!”
他甩了下袖子向旁邊走過去。
隨著安定侯的散開,扶容看清了他身后的祠堂中心,那壘在架子上的一排排牌位。
這地方一如既往的陰森,但又和平時有些不同。
扶容輕輕按了一下心臟,感覺有些安全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的焦慮。
她朝著牌位走近了一步,忽然發現其中一個牌位比其他的牌位更黑,而且上面的字也不清晰了,但依稀能辨認出來上面有一個“魏”字。
“我母親的牌位怎么會這樣?”扶容的聲音像是帶著了冰碴子,眼神凌厲地掃向柳氏和扶悅的方向。
而柳氏仿佛就在等著這一刻,和扶容對視的一瞬間,柳氏哎呦一聲哭了出來:“大小姐,您問話就問話,為何要這樣看我啊?這些年我對你如何大家都瞧得見,今日之事上通祖先,難道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
扶悅在一旁幫腔:“就是啊。你母親的惡魂影響了我扶家的其他祖先,你竟然還敢這樣瞪我母親。說不定這些日子我們扶家不順,就是因為你母親在祠堂作祟!”
扶容上前一步:“你再說一遍。”
扶悅佯裝害怕地躲在柳氏的身后。
“好了!”
安定侯大喝了一聲,然后用質問的語氣說:“你瞧瞧你母親牌位的周圍,全都沒有被影響,那道雷就是沖著你母親的牌位來的!”
扶容瞇了瞇眼睛然后說:“父親,這祠堂這么多年都沒被雷劈到過,偏偏今日被雷劈進來了,而且還只劈到了我母親的牌位,您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奇怪嗎?”
安定侯冷哼一聲:“當然奇怪!這雷分明是一道警示。這道雷告訴我,我扶家有惡魂出現!若是繼續將你母親供奉在這個祠堂里面,那我扶家未來一定會有大禍!”
扶容被這神棍信徒一般的論逗笑了,但是她表面上沒笑,一臉認真地問:“父親,您覺得是誰在給你這道警示?”
“自然是扶家的老祖宗!”安定侯信誓旦旦地如是說道。
扶容聽完之后,轉過頭去,這些排位后面的靈魂早就入了六道輪回。
按理來說,只有兩種魂魄在死之后還能留在人間。第一種是有大功德大能耐的成為地仙,留在人間也是有自己的職責,輕易不會插手人間的事。第二種就是做了大孽的,被放逐在人間時不時要去地獄受刑,這種一般也沒什么本事,來指引自己的后人。
而扶家的先祖基本是無功無過,早早地就投胎去了。
扶容真的認為,安定侯應該多看點書,如果今日之事真的是有非人類在指點,那也只能是惡鬼要滅你滿門!
扶容在心里狠狠罵過一番之后,直接伸手將自己母親的牌位拿了下來,抱在懷里問:“瞧父親的態度,應該是心里有了成算。不如直接說給女兒聽聽吧,倒也不用再繞彎子了。”
安定侯看了一眼扶容懷里的牌位,呼吸稍微重了一些,像是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咬牙下令:“我要將你母親逐出扶家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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