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十二年春,南詔起兵進犯大唐,合聚南方數十小國兵力,號稱百萬。這也是中原政權立國以來第一次遭受南方民族的侵犯,由此亦可知晚唐的衰弱已經無以復加了.
而南詔之所以敢于進犯也在于出了一個百年甚至千年難遇的戰場奇才花無顏,誰又能說,英雄人物不能創造歷史呢?
南詔主帥花無顏所率領的二十萬大軍當先進攻川中。蜀地向來艱險難行,重山峻嶺連綿不絕。詩仙李白亦曾感嘆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也正因為外圍的地勢險惡,道路阻絕,才使內部的千里沃野遠離戰火。
由成都至南詔的路更是只有一條,九曲十八彎般的在莽莽群山中仿佛一條細線。在每個山勢險峻,易守難攻的地方,劍南節度使陳敬宣都早已筑起關隘派兵防守。要想通過這些關口到達成都除了不計死傷的強攻外似乎并無它路可尋。而強攻勢必是一個耗時持久的戰爭,因此雖然早就得到了南詔犯境的消息,陳敬蕃并不驚慌,只是加強了一下防守兵力而已。他認為即使敵人能通過這五關來到成都,也早已是傷亡慘重成了強弩之末,自己駐守成都的十萬兵馬將如狂風掃落葉一般,輕而易舉的掃平這股敵軍。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想法,每日里依然歌舞升平,逍遙自得。
只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而且是一個致命的問題。再艱險的關隘也要有人拼死效命才行,否則也不過是個好看的擺設,恰恰是在這一點上出了問題,防守第一關的大將馮寶早在年前就已經被花無顏收買,根本不做抵抗就直接開關放行了。之后花無顏命令本部熟說川話的人穿起蜀兵的衣服,裝成敗兵一路叫關,而她率大軍掩襲在后。久無戰事的蜀兵根本就沒想到這些,很容易就被騙過。失去險阻的幾千人馬如何花無顏的對手,馬不停蹄連闖五關,直奔成都。而消息更是被封鎖,無人能夠逃回報信,就連蘇家派出助戰的高手也被擒或殺。
直到南詔大軍殺到距成都不足百里,陳敬宣才得到消息。登時嚇呆若木雞,手中酒杯摔個粉碎,就差沒癱倒在地。對方如此神速簡直是神兵天降,突然間已經是兵臨城下,他已是完全不知所措,只能求助似的望向正在座中的蘇強,也就是蜀中第一家族蘇家的主事者。
南詔兵如此輕易就殺到成都,也大大出乎蘇強的意料。他明顯感覺到此刻的南詔和從前自己所了解的已經大大不同了。事實上他內心一樣有些驚慌,不過畢竟是能屹立上百年不倒的大家族之首,面色不變,鎮靜如恒的說道:“大人不必擔心,雖然敵人突破五關有些出乎意料,但其遠道而來畢竟是疲憊之師,而我方尚有十萬養精蓄銳之士足以抵擋,甚至讓敵人一敗涂地,無人能生出川中。”陳敬宣聞大喜道:“先生之很有道理,只是不知該派誰出戰比較妥當?”
蘇強暗自嘆息,此時此刻當然是陳敬宣親自出征才能提升士氣。敵人打到家門,主帥卻依然縮在城里不敢露面怎么也說不過去。可是再看看他的那付模樣,讓他出戰恐怕不但不能提升士氣,反而要自亂陣腳,擾亂軍心。自己支持的是個如此懦弱無能的人,難怪這么多年苦心經營,蘇家一直難出蜀地,可是事已至此,只好勉強說道:“我看就由良宇公子做為主帥,大將崔安潛為副,負責臨陣指揮。他是一員宿將,知道如何應對。陳敬宣疑惑的說道:“良宇他能行么?”
他不行,難道你行么?蘇強心里暗罵,口中卻說道:“公子在外歷練多年經歷風雨,還能保持鎮定足以穩定軍心,我再讓蘇劍從旁保護,應該無事,至于其他的就交給手下去辦。”陳良宇起身道:“父親放心,兒此去一定不辱使命,誓與成都共存亡。陳敬宣哆嗦著站起來道:“好孩子,我陳家的興衰就全看你的了,爹在城里等你的好消息。”說完在手下的扶持下溜走了,可能是躲在哪個小妾懷里找安慰去了。
成都城外,陳良宇頂盔冠甲,騎著高頭大馬立于陣前。崔安潛與蘇劍列于兩旁,都注視著前方的大道。而他們士兵排成幾個方陣,持械以待,準備廝殺。
大地一片安靜,風中都充滿了肅殺的氣息,而每個人的心中想的卻是不同的,士兵們或是想著如何保命或是保住家園免受異族的踐踏。而此刻蘇劍想起的確實臨行前蘇強的一番話:“五關已破而蘇家派出的幫助守城的高手卻一個也沒回來,可見敵軍高手如云,一定要小心從事。”